第98章 夫人又跳牆了(2 / 3)

這個是時候已經晌午了,紀餘弦和曲文昌查賬出來,正在一酒樓吃飯,菜剛上來,就聽呼啦呼啦進來一群府衙的官差,

“紀長公子是不是在這兒?”

掌櫃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慌忙道,“在,在,小的給幾位官爺帶路!”

進了雅房,官差捕頭客氣道,“紀長公子,我們大人請公子去一趟府衙!”

紀餘弦氣質慵懶鎮定,不見慌張,隻淺笑問道,“現在?”

“是,勞煩公子跟咱們走一趟!”

房間裏除了紀餘弦和曲文昌還有幾個商戶的掌櫃,均是一臉驚訝,好端端的,太守大人傳喚紀餘弦做什麼?

“對了,大人交代,請曲管事一同過去!”那頭領又道了一聲。

曲文昌倏然抬頭,目光閃爍,問道,“官爺可知道大人找我們何事?”

“曲管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是!”曲文昌精目沉著,淡淡點頭,跟在紀餘弦後麵往酒樓外走。

一炷香的功夫,眾人到了府衙,衙役直接領著兩人向著大堂走去。

一進去,見李氏和曲淼也在,曲文昌立即驚聲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曲淼忙道,“爹,您讓我和娘去外婆家,我們剛一到城門就被攔住帶來這裏,你趕快帶我娘親回家吧!”

曲文昌更是驚訝,“我什麼時候讓你和你娘去你外婆家?”

“昨天我和娘被刺殺,不是您讓我和娘出去躲躲的嗎?”曲淼問道。

曲文昌瞪大了眼,看向李氏。

李氏低著頭,將整件事前前後後的考慮了一遍,倏然問道,“刺殺我和淼兒的人,不是你派去的?”

“夫人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派人殺過你和淼兒?”曲文昌越發的心驚。

“那你昨日在書房裏說人沒殺死,要繼續派人去、”李氏說到這猛然停下,倏然轉頭。

劉太守冷冷的看著他們一家人,淡聲道,“李氏繼續說啊,曲文昌要殺誰?”

李氏臉色霎時慘白,惶恐後退。

曲文昌更是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人明鑒,內子昨日受了驚嚇,沒聽清楚,下的並沒有說殺誰?”

劉太守冷笑一聲,“那個暫且不提,紀長公子,過來看看,這賬本可是你們紀府商戶的?”

紀餘弦微一點頭,上前一步,上麵衙役已經竟包袱拿下來,在紀餘弦麵前解開。

曲文昌抬頭瞄了一眼,渾身一抖,癱坐在地,臉色頓時變成了死灰色!

瞬間似是想明白了什麼,回頭狠狠的瞪著李氏。

李氏知道犯了錯,低頭不敢看曲文昌。

紀餘弦拿起賬本緩緩翻開,一連看了幾本,扔在曲文昌麵前,“曲叔,你有什麼話說?枉我紀家這樣信任你,你竟這樣做!”

曲文昌跪伏在地上,

“老奴、知罪!”

李氏愣愣的看著,撲通一聲也跟著癱坐在地上。

……

快傍晚的時候紀餘弦從外麵回到別苑。

蘇九正坐在木欄上,手裏拿著一本書,認真的讀著上麵的字。

下人遠遠退開,夕陽下,少女墨發如雲,身上披著一件白裘,麵容靈動精致,似誰家初長成的小姐,帶著明媚的朝氣。

紀餘弦讓錦楓等人留在院外,一人緩緩走過去,站在梅花樹下,一雙微挑含春的鳳眸斜斜的看著少女,唇含淺笑,似三月春風拂過,滿園梨花盛開。

蘇九抬頭看過來,雙手撐著木欄,雙腿晃動,映著夕陽彎眼一笑。

那一笑若浮雲落在心湖,蕩起片片漣漪,紀餘弦緩步走過去,伸臂將少女抱在懷裏,目光溫潤,“世人都說為夫姿容無雙,他們隻是沒見過夫人罷了!”

蘇九不理會他貧嘴,隻笑道,“事情解決了?”

紀餘弦抱著蘇九回身坐在木欄下的美人靠上,輕笑點頭,“解決了!”

證據都在,沒什麼好抵賴的,曲文昌雇凶殺人的事也全部已經交代,數罪並罰,被判抄家,壓入死牢。

和他同流合汙的那些掌櫃也全部都已經認罪,欺上瞞下,做假賬,私吞東家銀兩,數額巨大,家當沒收,一律按大律法懲處。

“我們還要在靖州多留兩日,十三家商戶中有六個掌櫃涉及此事,為夫要重新安排掌櫃的人選。”事情雖了,善後的事卻不簡單,好在他提前已經有所安排,不會影響商鋪的生意。

蘇九點頭,“好!”

紀餘弦俯身抵上蘇九的額頭,一雙狹長的鳳眸似梅瓣上的初雪,清透中帶著妖嬈,長眸一眨,眼睫掃著蘇九的眼睛,帶起串串酥麻。

男人微微低頭,在蘇九的唇上一點,低沉笑道,“這次能這樣順利夫人功不可沒,想要什麼獎勵?”

蘇九被這妖精瞧的渾身軟麻,含糊道,“那賣畫得的三千兩銀子就算獎賞了!”

“夫人這般容易滿足?”男人聲音性感,低柔惑人,幽暗的光線上,眸子緊緊的鎖著少女,低低道,“給你親,好不好?”

男人墨眸中染著霞光,朦朧如絲,紅唇豔豔,異常誘人,蘇九似受了蠱惑,腦子裏一片混沌,看著他瀲灩的薄唇,不受控製的微微仰頭,啟唇吻在上麵,隻覺呼吸間都是他身上的水蓮香,絲絲縷縷,入心入肺,生根發芽,再驅趕不出去。

男人的唇瓣微涼,蘇九閉上眼睛,張口含住。

她吻的輕緩,似在品嚐美味,淺嚐輒止,男人突然呼吸一重,手扶著她的後腦,重重吻下來。

夕陽一點點消逝,光線變的黯淡,兩人似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吻的癡纏不休。

夜裏,太守府內,已經二更天了,劉太守仍舊在整理白日裏的卷宗。

師爺陪在一旁,執筆將案件記錄在冊,眼睛一轉,淡聲笑道,

“這紀家長公子果然不一般!”

他們整理整個案件,其中的種種緣故自然心知肚明。

劉太守捋須點頭,“紀長公子必然一早就知道這個曲文昌有問題,若是直接查賬點明,一是怕曲文昌不承認,二是怕外人說紀府卸磨殺驢,坑害元老。所以幹脆將所有的賬本都直接交到了本大人麵前。”

“是!”師爺輕笑,“帳查出來有問題,因為曲文昌在紀府的名望和功勞,紀長公子顧及頗多,也不可能報官,而這樣一來,不但讓官府懲治了曲文昌,他還將所有的事他都撇的一幹二淨!”

在旁人看來,紀餘弦可沒懷疑曲文昌,甚至非常尊敬,而曲文昌不但欺主昧下,忘恩負義,還想讓夫人卷款私逃,甚至對朱掌櫃殺人滅口,隻是“巧合”下被官府抓到。

好一個借刀殺人!

“哈哈,連本大人也被他擺了一道!”劉太守搖頭失笑。

師爺也跟著笑了笑,心裏對這位紀家掌門人不由的多了幾分欽佩。

兩日後,蘇九和紀餘弦離開靖州。

靖州的事情都已經料理好,十三家商鋪有六家換了掌櫃,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影響,鋪子裏迎來送往,生意興隆,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曲文昌倒了,曲府被紀家收回,李氏和曲淼不知道去了何處。

紀餘弦和蘇九坐著馬車出了靖州城,和來時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隻車廂內多了一個紅木箱子,裏麵裝著自曲家和其他六個掌櫃家裏收繳回來的一百多萬兩銀票。

馬車內,紀餘弦躺在蘇九腿上,半閉著眼睛,表情悠哉,低低徐徐的道,“夫人,為夫比來時身價更高了,一路還要靠夫人保護!”

蘇九瞥他一眼,轉眸看向窗外,眼眸含笑,

“騷包!”

快到年節了,盛京城裏定然還有許多事等著紀餘弦去辦,所以出了靖州後,快把加鞭的往盛京方向趕。

七日後的傍晚,馬車到了盛京城外,跟著進城的百姓一起進了城門。

蘇九在馬車裏悶了七八日,此時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迫切的想見到長歡和喬安他們。

看到少女臉上的雀躍,紀餘弦也忍不住跟著心情愉快。

馬車一路向著紀府而去,此時紀府的人得到消息也全部在門口等著。

二夫人,錦宓,紀餘弦的三房侍妾,奶娘,長歡,甚至連一向不怎麼出房門的紀家二公子紀澤也出來了。

遠遠的就看到馬車駛過來,謝盈激動的道,“來了,來了,公子回來了!”

今日的謝盈打扮的尤其的明豔照人,上身穿著桃花雲霧煙羅裳,下穿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外罩狐毛披風,墨發高挽,兩鬢個帶四支赤金碧璽簪,珍珠珊瑚的流蘇垂在發鬢兩側,襯的她一張芙蓉麵嬌豔欲滴,直直將任芷兒和陳玉嬋全部都比了下去。

寒冬臘月,風很大,刮臉如刀,眾人目光殷切,也不覺得冷。

馬車由遠及近,在門口停了下來,謝盈雙眸灼灼的看著車門,麵容激動。

錦楓將車門打開,紀餘弦自馬車裏走出來,一身銀色暗紋長袍,外罩黑色大裘,將他欣長的身形襯托的清俊矜貴,他沒下車,隻等在門口,等著裏麵蘇九出來,將她披風上的風帽幫她戴好,才握著她的手腕踩著腳凳往下走。

謝盈看著紀餘弦溫柔的神情臉上的笑容猛的僵住。

二夫人眼尾在謝盈身上一掃,無聲輕笑。

長歡站在人群後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微微一黯。

唯有奶娘最高興,看到蘇九高興,看到紀餘弦對蘇九這般愛護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