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一怔,他不會以為謝盈這樣是自己做的吧?
飛進謝盈嘴裏的雪團她看見了,自然也看到是誰做的,但紀餘弦怎麼會看到?
謝盈仍舊咳個不停,雙目通紅,死死的瞪著蘇九,“我知道是你做的,我決不會放過你的!”
蘇九正眼瞧也不瞧她一眼,抬步出了亭子。
上官玉走到謝盈身後,看著蘇九漸漸遠去的背影,冷笑道,“二少夫人今天失策了,不僅沒有羞辱到蘇月玖,也沒有讓蘭知繪和蘇月玖起衝突,反而兩個人看上去很和睦呢!”
任芷兒皺眉,“公子喜歡蘭知繪,蘇月玖為什麼不生氣?”
就算是她都忍不住妒忌,難道蘇月玖就不害怕有一天自己少夫人的地位被蘭知繪奪去?
“來日方長,怕什麼?”謝盈明豔的眸子裏藏著陰毒和算計,“我倒要看看,這表麵的和睦能撐多久?”
說了兩句話吸進去了涼氣,謝盈胸口一縮,頓時又咳起來,忙轉頭對著芍藥道,“趕緊送我回去!”
“是,是!”芍藥和任芷兒一左一右攙扶著謝盈回去,上官玉跟在幾人身後,也帶著丫鬟離開。
一場家宴便到此結束。
謝盈回去以後,著實又病了些日子,日夜咳嗽不止,請了不少大夫來看,都是說風寒侵肺,要慢慢修養,謝盈每日病懨懨的,精神萎靡,也沒心思再去找蘇九的麻煩。
那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這日賞梅宴後。
紀餘弦和蘭知繪並肩而行,緩緩出了紀府,門外羽衣坊的馬車已經等候。
蘭知繪緩緩轉身,淡聲道,“你那幾位小夫人似不喜歡少夫人,言行之間甚是不敬,你為何不護著她?”
紀餘弦一身紅衣,眉目風流,聲音卻淡漠,淺淺道,“若是這點事都應付不了,她如何做紀府的主母?”
蘭知繪一怔,隨即抿唇輕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往馬車走去。
蘇九進了紀餘弦的書房,裏麵空無一人,異常的寂靜。
淡淡書香混著水蓮香漂浮,讓人從內到外的放鬆下來。
蘇九瞧著四下無人,徑直走到劍架前,目光灼灼的看著上麵的寶劍,這屋子裏,她最感興趣的便是這個。
她曾經跟著一個落難到伏龍幫的劍客練過劍術,得其真傳,劍術還不錯,隻是卻從來沒有一把屬於自己劍。
當初練劍時也是拿的木頭削的木劍,那名劍客離開伏龍幫的時候說過有一天回來找她,定送她一把絕世好劍,可是,那家夥再也沒回來過。
蘇九手放在劍鞘上,頓時一股滲骨的寒意透過指尖傳過來,卻激起了蘇九胸口的熱血,看著劍鞘發出的冷光,她甚至感覺到自己鮮血沸騰。
轉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蘇九抬手將劍拿了起來,用力的拔劍而出。
刹那間光芒閃爍,若虹光熾月,流瀉出淩厲而厚重的光華。
蘇九雙眼發亮,手指忍不住在劍身上摩挲,劍身略寬,比一般的劍長三寸,的確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長劍在手,劍法在腦子裏閃現,蘇九縱身而起,長劍揮出,刹那間金光乍現,凜冽生風,少女靈動的身體在半空中橫劈,飛轉,光華炫目,如清輝寒雪,微微雷鳴聲響動,攝人心魂。
蘇九身形時而矯健迅猛,時而靈動若行雲流水,目光專注,神情忘我,一套劍法耍完,屋子裏真氣湧動,桌案上的書冊簌簌飛揚。突然,她眸子一眯,淩空後翻,長劍指在來人的咽喉上。
待看到紀餘弦淺笑妖媚的眸子,蘇九倒吸了口氣,憑空後退幾步,收劍回鞘,站直了身體,淡聲道,“抱歉!”
紀餘弦抬步上前,眸光深深,幽光暗轉,一瞬不瞬的看著少女。
淡淡水蓮香逼近,蘇九不由的後退一步,察覺男人神色不對,眸子急轉。
被懷疑了?
反正沒有確鑿的證據,她死不承認就是!
紀餘弦不斷的靠近,一直將蘇九逼到牆下,相距咫尺,俯身幽幽的看著她。
抬手挑起少女的下巴,男人輕笑,“夫人的劍法好精妙,難道蘇家其實是武林世家?”
蘇九微微仰著頭,這樣的姿勢讓她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偏頭躲過男人的桎梏,手中長劍往前一擋,將兩人隔開些距離,解釋道,“我說過了,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練武藝強身健體!”
“隨便練練便能有這般精絕的武藝,夫人真是練武的奇才!”
蘇九聳肩,“是師父教的好!”
紀餘弦挑眉輕笑,似是信了,伸手將長劍取了過來,薄唇牽起淺笑,柔聲問道,“喜歡這把劍嗎?”
蘇九老實點頭,“喜歡!”
“那送給夫人了!”
蘇九倏然抬頭,驚愕的看著他,“送給我?你自己不是也很喜歡這劍,為什麼要送給我?”
紀府這麼多寶貝,紀餘弦偏偏將這把劍擺在這裏,每日看著,定然是十分鍾愛之物。
“因為,比起這把劍,我更喜歡夫人!”紀餘弦低著頭,眸子一眨,邪氣的妖媚,曖昧溫熱的呼吸噴在蘇九臉上,說不出的親昵。
男人高大的身體擋了光線,他完美的側顏隱在暗光中,模糊不清,那暗啞邪魅的聲音便越發的惑人,蘇九抬頭,愣愣的看著他,眼睛眨了眨,“你說什麼?”
紀餘弦俯下身來,豔紅的薄唇幾乎貼在蘇九耳朵上,低低緩緩的道,“我說,我更喜歡夫人!”
蘇九耳朵突然似被閃電擊中,酥麻戰栗的感覺一直麻痹了半個身子,腦子裏突然蹦出在醉歡閣中那些嬌媚的女子坐在男人懷中,喂酒媚笑,她神情一凜,猛然錯身閃開,警惕的看著他,“離我遠點,好好說話!”
紀餘弦唇角淺笑不變,黑眸一片幽深,轉身走到桌案前,鋪了宣紙,提筆書寫。
蘇九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手中握著長劍,不知道這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不過,這劍真的給她了?
蘇九疑惑的挑眉,直覺沒那麼簡單,無功不受祿,轉身還是將長劍放了回去。
“夫人,過來!”男人轉頭突然喊道。
蘇九過去,見男人在紙上寫了許多字,墨痕未幹,還散發著淡淡墨香。
“夫人方才在園子裏作的那首詩極妙,我將它寫下來,打算收進二弟的詩集裏,夫人看看為夫寫的可有錯字?”紀餘弦淡笑道。
蘇九目光落在紙上,假裝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點頭道,“沒有!”
“一個錯字都沒有嗎?”紀餘弦表情不變,目光卻漸漸冷下來。
蘇九退後一步,警惕的看著他,“公子何意?這首詩有問題嗎?”
紀餘弦勾唇淺笑,緩緩道,“沒有問題,隻是,為夫寫的,根本不是夫人做的那首詩!”
他隻是隨筆寫了一首五言律詩,和那首詠梅甚至沒有半個字相同。
蘇九神情頓變,“你誑我!”
紀餘弦往前逼近一步,語氣淡漠緩沉,“這首詩不是夫人所作,夫人根本不識字對不對?”
蘇九臉色煞白,不斷往後退,雙拳握緊,“對,那又怎樣?”
怎樣?
紀餘弦哂笑,她真敢說!
一個大戶人家的嫡小姐,即便真的身子弱,可以練些武藝強身,但絕不可能不識字!
“你不是蘇月玖,你到底是誰?”紀餘弦再次將蘇九逼到牆下,隻是這一次再不見方才的旖旎,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寒氣。
------題外話------
十二才疏學淺,裏麵的兩首詩引用古人的,稍作改動,親愛的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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