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一年多前的冬,那晚上不是很冷,姐姐帶著弟弟去了他最喜歡吃的那家牛雜店吃牛雜,她對弟弟:“暮,冬吃牛雜很暖身子哦。”
伊晨是一個皮膚白嫩,青春靚麗的女孩,她和其他女孩一樣,會很愛護自己的頭發,包包裏會放著鏡子,口紅和化妝品,喜歡奶茶,還有青睞甜品店。
她才0歲,在這個正直花季的年齡,麵容姣好,身材出眾,比許多女孩更具有魅力,走在路上會有很多男孩看她,渴望跟她搭訕。
伊暮19歲,得益於爸爸的優秀基因,他和姐姐的長相一樣出眾,是一個很陽光很帥氣的男孩,姐弟倆在同一所學校,他和伊晨走在路上,路人還以為是一對情侶。
一切都是那麼好,他們都在憧憬自己的未來,日子繁瑣也簡單。
但在這個不是很冷的冬夜,平靜被打破了,一場車禍,毀了他們的人生。
伊晨是幸運的,她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
伊暮是不幸的,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我的腿怎麼沒感覺了……”
他下半身癱瘓了,他看著鏡子前的自己,那個身姿挺拔,幾度自命不凡的男孩此時此刻坐在一張輪椅上,他沉默不語,摔碎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醫生雖然是永久性癱瘓,但完全可以用生化機械器官來代替雙腿,他們是一個中層階級的家庭,完全有能力負擔得起費用,但伊暮沒有接受。
他很頹廢,一蹶不振,有幾次他拚命的砸自己的腿,甚至用刀子紮,血流了一地,但任憑如何都毫無反應。
他不再與人接觸,每趴在窗台那張望外麵的世界,初晨,夕陽,日出日落,放佛一切都與他沒有關係。
一晚上,伊晨走到了他的房間:“暮,你已經兩沒吃飯了,姐姐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牛雜。”
伊暮趴在窗子那,伊晨心翼翼的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牛雜,她放在了伊暮旁邊:“趁熱吃點吧。”
啪嗒!伊暮一掌打飛了碗,熱湯灑在他的腿上,但他沒有一絲感覺,他看著窗外,平靜的:“不吃。”
伊晨一聲不吭的拿來了掃把掃掉了地上的牛雜,她知道會這樣,自從他坐在輪椅上後,再也沒有吃她送過來的東西。
她抽出一張紙巾,擦著他腿上的湯汁。
伊暮一把推開了她:“不要碰我的腿。”
伊晨站在那,手裏的紙巾攥成了一團,眼眶裏包著眼淚:“暮!你就這麼怪姐姐麼?”
伊暮扭過頭,不耐煩的道:“我沒有怪你!出去,不要打擾我了!”
伊晨站在那已經哭成了淚人:“暮,不要這樣了好不好,算姐姐求你了,這都是姐姐的錯,我不該帶你去吃那碗牛雜,但我求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樣下去跟個廢人有什麼區別!”
伊暮的臉緊繃著,他憤怒的吼道:“夠了!我這樣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也並沒有怪你,我現在覺得我活著沒意義了!我已經站不起來!”
伊晨:“那為什麼醫生給你的治療方案你不接受!你明明可以再站起來的!”
伊暮不屑的笑了笑:“那樣我跟一個怪物有什麼區別!?”
有的人能接受,但有的人確實也接受不了,就像伊暮的,他會感覺那樣就是一個怪物。
他看著伊晨,沉默了一會,:“姐姐,我並沒有怪你,我隻是,唉,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
完,他緊繃的臉鬆弛了下來,他沉積了那麼久的淚水在今晚爆發了。
伊晨把他攬入胸口,安慰著他,她又何嚐不感同身受伊暮的痛苦呢?
伊暮後麵依舊堅持不更換生化機械腿,那幾個月他一直堅持用輪椅,這也使他行動非常不便,同時還倍受歧視,排擠,人們嘲笑他,他頑固不化。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像他這種坐輪椅的人的確是會倍受鄙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