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三年,智言沒有再懷孕,戰林濤也一直因為那個曾經被他一腳踢掉的孩子內疚,她的身體可能已經不允許她再為他生孩子。
她才三十四歲,或許說,她才二十九歲,還是花樣的容貌,但眼神卻不再明亮。除了陪他出席各種場合,她幾乎不出門。
她開始重新迷戀上畫畫,不再畫豹子,不再畫黑夜,隻是按照旅遊雜誌上的建築照片,勾勒著不同風格的建築,那些風格迥異的建築,好像才是她的生命一樣。
他在外麵有了別的女人,不止一個,常常不回這座莊園,對她的要求不多了,但每每他回到這個家,她還是會盡心盡力的伺候他,聽憑他的一切差遣,隻因當年他救了那個男人,那個今天也出現在美國經濟周刊上的男人,SEEYET(興業)集團的CEO。
“黛博拉有了我的孩子。”
沒有心痛,給他整理西裝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表示自己聽見了。
“孩子生下來,你帶著吧。”
“孩子應該和媽媽在一起。”
“你就是孩子的媽媽。”拉平他的西裝,沒有回答,扭身要走,卻被他拉住,“她們都不是你,我隻是想要個孩子,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
心裏才疼,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年,沒有愛,卻也有涓涓的情感細細的流淌進血脈,不再為感情衝動的流眼淚,也不會因為聽見什麼震撼心靈的話而輕易暴露情感。
微微一笑,“隻要你喜歡,怎樣都行。”
戰林濤的心才更痛,這幾年都是這樣,在他麵前簡直就是逆來順受,除了那張依舊嬌豔的臉,已經早已不是從前的智言。
重重的坐進沙發裏,“貝兒,送你去意大利繼續學畫吧。”
搖搖頭,挑了一件簡單的衣服穿上,“你不喜歡我畫畫,我就不畫了。”
“我是讓你畫。”看著她那張幾乎毫無表情的臉,他氣瘋了,“我要送你去學畫,你明白嗎?”
“我說過不會離開這裏,別讓我走。”
看著她漠然的背影,他真的受夠了,氣瘋了,也不能容忍她再折磨自己,她才三十幾歲,卻仿佛已經放棄了一切生活的樂趣,這簡直是在折磨他。
突地站起身,快步走過去,拉過她摟進懷裏,“我已經老了,可是你還那麼年輕,你讓我怎麼辦,想討好你,想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就換來你如此的冷漠嗎,等我走不動了,說不了話了,你是不是就要拋下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你,才能讓你心甘情願,死心塌地,你告訴我,你需要什麼,你想怎麼樣都行,我都答應你。”
抬眼看著他,他確實老了,眼角細細的皺紋,頭上也有了少許的白發,即便再有錢,再舍得保養,可是歲月是用錢買不到的,青春是買不到的。
她曾經真的是這樣想的,等他老了,不能再牽製她的時候,她要回去找那個男人,回歸自己真正的家庭,可是如今,心境早已經平複,對這個男人,雖然沒有愛情,可是卻已經有了親情和依戀,她心裏明白,自己其實早已經變成了劉小北,隻有四年記憶的另一個女人,不再是他們曾經眼中的智言了。
手摸著他的唇角,“你是老了,可是我也不再年輕了,等你走不動了,你想去哪裏,我陪著你去,你說不了話了,你想要什麼,我幫你說,不會讓你覺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