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斷了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拾起一抹笑抬腳走了進去。
“喲,父子在聯絡感情?”
傅長生聽見她的聲音,連忙轉身,笑的燦爛:“母親,您來了。我在跟父親說我這段時間的功課,太學的先生最近可沒少布置作業。”
“難不成太學的作業還難住你了?我記得我往時檢查你的作業的時候,你做得哈是不錯的。”
她笑著說,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傅長生很聰明,又正是學習的時候,太學裏的先生又都是全國最好的先生,教出來的學生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那倒不是,隻是父親問起,我便稍稍埋怨了一下。”說完,還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瞥了一眼沒什麼異樣的傅長安,又繼續笑著看屠嬌嬌。
屠嬌嬌了然,心裏想著正事,便問:“你叫我來作什麼,聽你兒子給你彙報學習?”
聽她問了,傅長安笑笑說:“我叫你來是有正事,”隨即對傅長生說:“你先回去,我有事與你母親說。”
傅長生一臉賊笑,聽話的說:“是,兒子告退!”說完,飛一般的跑出了房間。
屠嬌嬌見了,習慣性的叮囑:“你慢點兒,小心摔了!”說完才覺得不對,人家老爹在這兒都沒說什麼,你多什麼嘴。
轉頭看傅長安,見他沒什麼異樣,才走到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下道:“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
傅長安看了她一眼,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她都這般的困難了,卻還是不肯開口向他求助,真有那麼不相信他嗎?
可他卻沒想到,屠嬌嬌不是不開口,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能有更大的勝算。
見他沒說話,屠嬌嬌在心裏歎了口氣,心道:你們這些大人物真是不好伺候,明明是你們要做事,卻非要別人開口。
想著,從袖子裏摸出那塊騰龍玉佩,放在他麵前道:“這是你走的時候留給我的玉佩,你那時是怕我壓不住那些人,如今你也回來了,這玉佩是該還你了。”
傅長安看著麵前的玉佩,心裏更是堵得慌,連這個都還給他了,難道是真的打算跟他和離嗎?
他沉默著,屠嬌嬌也沉默著,半晌,他才開口說:“這玉佩原本就是我送你的,送出去的東西自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自己收著吧。”
屠嬌嬌聽見這話就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叫她收著?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是不想跟她和離啊!
知道他的意思之後,她心裏頗有些難受,難道是因為他知道了自己的事,覺得她幫了他,所以看不下去,想著要是他們不和離,她就不會被抓走?
這像什麼話,堂堂的王爺,為了一個人情,就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這讓她怎麼過意得去?
“你其實不必這樣的,你要是不願意幫我我也不怪你。”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理該幫你度過這一難關。”他略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苗人的確有些不好招惹,可你隻要在王府一日,他們便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她心裏有些苦澀,這人情欠的可就大了,但是現在她也的確是沒什麼辦法了。
艱難的開口:“隻要他們一走,我就走,你不必擔憂。”
“無妨,隻要你願意,你住多久都可以。”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哥哥與我嫂嫂也住在王府,你……”
知道她的意思,傅長安立馬道:“你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住在王府是應該的,隻管住便是。”
她點點頭,鬆了一口氣,心裏的這塊大石總算是落地了,她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正準備起身走的時候,突然說:“對了,我回去就收拾東西,搬回我以前住的院子,你放心,今晚你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傅長安聽見這話,眉間一動,道:“你可以不必搬出去,我隻你這麼一個夫人,你若搬出去了,旁人不知會怎麼說。”
“這……”屠嬌嬌有些遲疑,不搬出去,難道要她一直跟他睡在一起?
轉念一想,別人都答應幫你了,命保住了,難道不該幫幫別人,萬一她搬出去了,兩人不住在一起,別人知道了,豈不是會以為他不舉?
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往後他們和離了,他要是娶不到媳婦兒可怎麼辦?
想到這裏,她也就釋然了,反正現在在別人眼裏,他們是夫妻,她端什麼架子,再說了,隻是睡在一起,又不幹什麼,她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