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澤就躺在我身邊,我看了一眼他翻進來的窗戶,問道:“這是二樓,你怎麼進來的,又怎麼知道我睡在這間房的?”
陸嘉澤:“我買通了這邊的仆人,陸嘉森不在,他就把你在哪裏告訴我了。”
我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麼從窗戶進來,那人沒給你鑰匙嗎?”
“給了,但是他沒有房間鑰匙,我估計你是不會給我開門的,所以選擇爬進來……也是看看運氣而已。”
陸嘉澤語氣淡淡的,似乎有心事。
我從床上坐起來,然後開了房間的燈看向他。
深邃立體的五官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冷淡刻薄,但是比起白天在眾人麵前的樣子,他現在倒是真實多了。
“你進來幹什麼,別和我說就是為了和我上床。”
陸嘉澤看向我,笑道:“不可以嗎?”
“扯這些有的沒的有意思嗎?你今天晚上道理來幹什麼了?興師問罪,想知道我和薛知夏都說了些什麼,她居然會這麼激動?”
“我的確是很好奇你到底和薛知夏說了什麼,她今天居然和我吵了一架……不過她隻是一時衝動而已,等她回去冷靜了兩天,自然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有些厭惡地看著陸嘉澤這幅自大的模樣,說道:“你之前也說了薛知夏為了顧全大局是不會和你鬧的,但是現在她不還是和你鬧了……你這麼低估薛知夏,之後有你的苦頭吃。”
陸嘉澤抱住我,湊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那又怎樣嗯?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冷笑了一聲推開陸嘉澤進了浴室,問他:“你既然今天晚上能離開這裏,平常應該也有機會進來吧?有沒有在陸嘉森這邊發現過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以為陸嘉森這邊是這麼容易進來的嗎?”
“從你的表現來看,的確很輕易就可以進來了。你晚上來找我,不可能是毫無理由的。”
我說著,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一轉頭發現於是的移門已經被推開了,陸嘉澤就這麼走了進來。
我有些不習慣,推他出去,但是推不動。
陸嘉澤從身後抱住了我,埋在我的肩頭,低聲說道:“安渡,你為什麼不信呢?我今天真的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我最近很累,隻有在你這裏,才會覺得能夠閉上眼放鬆。”
陸嘉澤的嗓音低沉沙啞,滿滿的都是疲憊感。
我的心裏不由動了一下,突然很想轉身抱住他,然後也許安慰他兩句。
但其實我知道的,陸嘉澤情緒低沉的時候,並不需要有人安慰他,。他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懷抱。
整個房間都處在靜謐之中,隻有頭頂的花灑開著,水聲嘩嘩落在地上、
滾燙的水從肌膚上滑過,我伸手推開了陸嘉澤,然後轉身瞪著他冷冷道:“抱歉,你如果在我的麵前閉著眼睛放鬆,我很有可能忍不住殺了你。”
陸嘉澤看著我,沉默良久,然後粲然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站在花灑下麵,覺得累極了。
不明白陸嘉澤為何大半夜跑來找我說這些矯情的,我根本不會相信的話。
也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這個男人嘴裏的話比天上的雲還要補課相信得飄著,我卻還是會因為他話裏的疲憊感忍不住覺得難受,生出可笑的同情來。
等我再次出來的時候,陸嘉澤已經不見了。
不過床上有他留下來的一樣東西,一條項鏈。
那銀色的鏈子做工一般,但是造型十分獨特,看和到是我很喜歡的一種風格,隻是出了這條項鏈之外,我翻了一下,陸嘉澤什麼都沒留下,甚至隻言片語都沒有。
我心裏覺得奇怪,但還是拿著那條項鏈放在手心西西揣摩了許久,然後抓著項鏈昏昏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直接被邀請去了主宅那邊和陸和豐一起用早餐,出現在餐桌上的人還有陸嘉溪,林逸泉以及陸嘉澤。
陸嘉森似乎一晚上都沒回來。
林逸泉一大早出現在這裏我有點意外,看樣子昨天晚上他和陸嘉溪在一起,並沒有回去。
林逸泉昨天晚上告訴我,他才是拉斷電閘的那個人,分明還是想要拉攏我的意思。
我覺得如果可以的話,能想辦法從林逸泉那裏知道他在找什麼就好了,要不然林逸泉的目的是什麼都不清楚,我會處在被動地位的。
一頓早飯吃得十分沉悶,結束之後,我告辭離開,陸和豐居然讓陸嘉澤親自送我。
送我回去這種事情,其實隻要找個司機來就行了。
陸和豐顯然不知道我和陸嘉澤的事情,隻是為了表達對我的重視,所以才這麼做了。
我也沒有拒絕陸嘉澤,但是上車之後,我沒有讓陸嘉澤送我回去,而是說道:“送我去醫院,我要看望一下陸伯母。“
”陸伯母?你這叫得還真是親切!“
“怎麼了?你有意見?”
我冷笑了一下,懶得去管陸嘉澤現在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