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澤忽然笑了一下,然後將骨灰盒放在了車蓋上,慢條斯理抽了一口煙。
他漠然地看著我,竟然一點傷心難過都沒有。
“安渡,雖然我覺得你瘋了。但是你做的很好,既然我們之間連這最後一點羈絆都沒了,那從此之後,我們不用再見。”
柔白的煙霧在黑夜裏飄散,妖冶又美麗。
白煙後陸嘉澤的那張臉,笑得顛倒眾生,漫不經心。
我覺得心口很疼,但是奇怪地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果然是我太傻太天真,以為一個孩子,也許會讓這個男人感到一絲悔意。
涼風習習,滿園的薔薇花開得絢爛奪目,這是花朵最珍貴的花期。
隻可惜,無人憐惜。
陸嘉澤將骨灰盒扔到了一邊的花園裏,然後挽著一臉懵圈的薛知夏走進了我身後的別墅。
我看著那被丟棄在陰影裏的骨灰盒,自嘲地笑了笑,一步一步走出了碧水灣。
陸嘉澤,我曾經以為所愛隔山海,山海有舟可渡。
我與你之間哪怕再多的困難阻礙,也都有辦法解決。
但是我現在才明白,我有舟可渡山海,卻沒辦法渡你善變的心。
既然你把我的真心真意當做垃圾一樣扔掉,那麼,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的真心真意,也像今日的骨灰盒一樣,被棄如敝屣!
明月皎潔,我慢慢走著,虛弱的身子根本撐不到我走到路邊便倒下了。
溫熱的鮮血順著雙腿留下,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染紅,我躺在地上,咬牙想要爬起來。
“陸嘉澤,我就算死,也要你付出代價!”
“可是你如果死了,還怎麼讓他付出代價呢?女人,總是這麼天真。”
低沉輕佻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一雙深褐色的尖頭男士皮鞋停在了我的眼前,一隻手遞到了我的麵前。
“安小姐,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我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隻手。
*
三年後,海城國際機場。
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邊低頭飛速瀏覽著最新的財經雜誌,一邊和身後的助理交代著我接下來一周的行程安排。
剛剛走到電梯邊上,身後的助理突然驚叫了一聲,我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小孩子衝著我撞了過來。
“啊!”
我低呼了一聲,手裏的雜誌直接從手裏飛了出去掉下二樓,而我的高跟鞋卡在了電梯邊角,整個人失去重心向著電梯栽倒了下去。
“副總!”
助理立刻想衝過來抓我,但是卻抓空了。
我抬手用力抓住了扶手,但是卻阻止不了摔倒的趨勢,但是腰上忽然有一股力道托住了我,後背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電梯在緩緩下降,而我因為身後人的支撐,沒有從電梯上滾落下去。
“小姐,你還好嗎?”
耳後傳來低沉悅耳的男聲,我剛剛站直,卻在這一瞬間渾身僵硬。
這聲音,我到死都不會忘記。
我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然後轉身,仰頭看向我的‘救命恩人’,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裏說道:“離開了你,,我一直都過得很好。甚至快忘記了你。”
“不過,你好像還沒忘記我啊……陸-嘉-澤!”
話音方落,電梯已至,我踮起腳尖,一把勾住了陸嘉澤的脖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