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活的,活的腦子總能想出許許多多的辦法,他其實很怕陳前帶著蘇景潛逃出了京海市。潛逃的過程中,蘇景真的沒有機會打個電話給他?真的沒有辦法向路人求救?無論是經過哪一個地方,都會有人,但他這裏卻始終毫無音訊。
蘇景離開的第十天,他仍相信她會回來,很快就會回來。
蘇景離開的第一個月,他晚上睡不著就去看女兒,望著女兒的時候會在心裏苦想:蘇景,別任性了,回來吧,你不知道我多累。但是你可能已經愛上了陳前?你自願跟他走?在廣州的時候你就騙我?我在打吊針,你說為了東子想繼續去跟著陳前,其實,你是想跟他遠走高飛?你喜歡比你年紀大一點的男人,但陳前真的給了你幸福麼?你真的喜歡跟一個罪犯待在一起?那種逃亡的刺激感能滿足你年輕的心?
胡思亂想中,他竟眼紅。
蘇景離開的第二個月,他開始找各種關係給警方施壓,不隻是別人認為他瘋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快瘋了。
顧懷安容忍不了自己孩子的媽媽跟其他男人朝夕相處!
警方說,調查陳前,非常不容易。
特別熟悉陳前的人,一大部分都死了,這也是陳前斬盡殺絕的一貫態度。胡鳶到底是個女人,玩心計跟陳前可能不相上下,比狠可能跟陳前不相上下,但是比行動力,胡鳶哪能比得了陳前?就論槍法,胡鳶開出一槍的時候,也許陳前都已殺死她十回八回了。
公安局抓的那些人,都隻是聽過陳前這個人的名號,並沒有接觸過。有的甚至連陳前長什麼樣都不了解。
至於陳萌和陳萌她媽,一舉一動警方都有監視注意,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出擊。
現在難就難在,連個能讓警方傳喚留置的跟陳前關係密切的人都沒有。
警方認為,百分之七十陳前是藏在了某處。
……
晚上十點多,顧懷安還沒回家。
一個人待在酒吧裏,修長的手指間夾著在燃燒的香煙,但他卻沒抽過,另一隻手捏著酒杯,時不時地喝上一口。
遠處一桌上,一個紅唇女人的眼睛始終都在盯著他。
而他,渾然不知。
一直待到十點半左右,顧懷安頓覺頭疼,起身離開。
那桌的女人也離開。
“Hi!”
當他走出酒吧,就看到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顧懷安一身西裝筆挺,表情嚴肅,佇立在酒吧門口的霓虹燈下,因為頭疼而眉心緊皺。他喝了酒,導致臉上微微泛紅,有些滄桑感,這些看在打招呼的女人眼中,極致性感,屬於這個男人獨有的一種性感,讓人眩暈,讓人迷醉,很想靠在他頎長的身軀上,小歇一會。
見他不說話,女人上前。
“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姓翁,翁語。”翁語伸出手,朝他:“你好,顧先生。”
顧懷安當下便知她是翁副省長的千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他很敏感,不認為自己不常來酒吧卻會有跟翁副省長千金碰見的幾率。
翁語見他不伸手跟自己握手,有些惱怒,收回自己的手抬起頭跟他好態度的說:“老實的告訴你,我從你下班離開公司就在跟著你,你沒發現我。我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沒忍心過去打擾你喝酒,我聽人說,你的前妻失蹤了,這是你心情不好的原因?”
顧懷安轉身便走。
翁語用口型“哇”了一下,心想好酷的男人。
翁語追上去,不懼怕他表現出的冷漠疏離:“我爸是誰,打聽這點小事很容易,我見你總往鄭局長那邊跑,一定有事,才求我爸幫我去打聽。我也是太關心你了。話說你找了你前妻兩個月了,沒有音訊,但你還這麼堅持?依我看會不會是已經死了?”
顧懷安站在了車旁,找的代駕還沒有過來,他回頭望了一眼翁語,那眼神仿佛是能穿透人的冰刃,凍人的同時也紮的人眼睛生疼。
兩人一時無話。
顧懷安轉過身去點了一根煙,蹙眉抽著,隻當身後沒有人一樣。
翁語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沒有存在感!
他前妻,究竟長成什麼樣子?大美女嗎?性感嗎?看來明天要搞來一張照片瞧一瞧了。
沒過幾分鍾,代駕過來。
顧懷安上車之前,視線冷淡地朝身後的翁語丟了幾十個字:“我知道你的家庭條件很好,但是你最好別在一個有前妻有孩子的男人身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