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霏在,有他媽媽在,他首先要顧及的該是這兩個人。
顧懷安抱著女兒,站在她身後問她:“怎麼樣?”
蘇景回頭,走過去幫女兒提了提小褲子,歎氣說:“陸霏回家了。”
顧懷安沒說什麼,關於別人的這方麵他一向不會發表什麼意見。自己的事還沒搞定,確實沒時間操心別人。
蘇景很替陸霏生氣,說:“吳仰這回太魯莽了。”
……
警方的車一直在跟著吳仰的那輛車。
吳仰沒有發現,開車的人是便衣,而且警方快速精密布置,指揮及時,多輛車調動起來以交換的方式開始跟蹤吳仰那輛。
吳仰把陳萌帶到了接近郊區。
在一塊草地上停下車,炎炎夏日,打開車後備箱,把陳萌拽了出來。
陳萌聞了很久後備箱裏的氣味,終於能呼吸,但是呼吸到熱熱的空氣,她險些難受的站不住暈過去。還沒等跑,已經被控製住!
“你放了我!你這是綁架?!”陳萌沒想到這個人會來報複。
這個人找不到老爸,就要殺她嗎?!
吳仰跟陳萌纏打在一起,陳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吳仰也是。吳仰是男人,二十六歲,力氣比十五歲的小姑娘大得多。
不管陳萌怎麼跺腳,怎麼咬他,都沒用。
吳仰一邊費力地製住陳萌,一邊拿出繩子要把陳萌捆在旁邊……他看到有一個石頭敦子,很高很粗。
陳萌張牙舞爪:“你幹什麼?你這是在犯法!我告訴你,你碰我一根汗毛我就去告你,告得你判無期徒刑!我掙開以後一定殺了你,我未成年!啊--你不要捆我--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嫌命長啊?!”
正叫著,人已經被捆在了石頭邊上。
吳仰拿出陳萌的手機,撥打了陳前的手機號碼,但是關機。他點了根煙,幹脆坐在車裏繼續打,目標是陳前,所以打不通她如何罷休?
陳萌被太陽曬得難受,夏天很煩,到了下午這個時間還是太陽在頭頂上,空氣也悶,這一路上顛顛簸簸,她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陳萌左看右看,遠處有車。
被捆住的這個位置,可能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會聽得見。白費。
“打給我爸?”陳萌看向了車裏坐著的人。
吳仰打不通,情緒煩躁:“嗯。”
“那你打錯主意了,我自己都不記得我爸有多少天沒跟我聯係過!”陳萌說的是實話,吐槽道:“他回京海了對不對?我小叔死了,姓胡的也死了,這種高難度作案都是我爸做的對不對?他挺牛逼的,但就是沒把本事用在正經事上。沒心沒肺,我媽沒錯說他!不回來的時候不怎麼聯係我,回來了直接徹底消失不聯係我了!當我是女兒嗎?!”
說著說著,陳萌把自己叫喚哭了。
吳仰抽著煙,朝車外的大石頭那邊看了陳萌一眼。這個孩子的三觀,嚴重不正。
吳仰往另一邊看了一眼,惦記陸霏。親爹被人挑了腳筋,他就算咽不下這口氣也得咽,總不能真的殺人。
手裏這把槍,陸霏見過。
他說是從老爸書房找到的,早晚交給警察,她一直催促,讓他快一些交給警察,這種東西擱在他的手裏,她擔心的晚上睡覺都睡不著。
吳仰沒有那麼去做。
這把槍警察並不知道,改日扔進哪個大海裏讓它消失便是。
他隻是想讓這把槍在陸霏麵前露個麵兒,讓她知道,他真有槍,今日之所為並不是在開玩笑,藏著槍不交給警察也不扔,就是為了這一天給老爸報仇。
但事實上,吳仰並沒有真的想找死,陳前自有警察會去抓,但能打死陳前就當是命這麼給安排的。
他隻是不想跟陸霏在一起了,再也不想。
連日來的打擊一個接著一個,父親被挑斷腳筋,他慢慢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父親被警方控製,被調查,酒店被封,家裏所有的產業被查,資金被凍結,他崩潰了。做什麼都換不回曾經擁有的金錢,做什麼都換不回老爸的自由,甚至是性命。更換不回他當初敢追求陸霏的資本。
問過律師,律師說配合警方繼續順藤摸瓜不會是死刑,但可能也會坐牢坐到死。畢竟已經一把年紀。
吳仰知道老媽手裏有點錢,但老媽手裏的那點錢頂多買套房子住著。家裏的一切從今往後都不再是屬於姓吳的。
他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窮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