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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子裏有桌子但是陳前沒用,這幾頓飯都是在茶幾上吃的,蘇景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往下咽著陳前下廚做的早飯。
“土雞蛋,這個你吃。”他放到她麵前一個雞蛋。
蘇景停住筷子去夾菜的動作,四處瞟了一眼,到處都沒有雞蛋皮的痕跡,搖搖頭說:“你自己吃吧,我不想吃。”
為什麼要領壞人的情?完全不需要這類人對自己好。
如果人不吃飯不會被餓死,這早飯她覺得也沒什麼吃的必要了。
陳前的手拿起那個雞蛋,在麵前的茶幾上滾了一圈,又遞給她:“我吃過了,土雞蛋很營養,這個你不吃就會浪費掉,找了很久才幫你買到。”
蘇景說:“雞蛋皮你也都吃了?”
陳前忽而一笑,開始給蘇景剝雞蛋:“蘇景,你別這麼不配合,我指不定會帶你去哪個地方,漫漫長路,我對你有個要求,別太跟我擰著,尤其是我喝多了的時候,會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生來如此,大抵是你們女人口中所謂的變態。對了,你對我有什麼要求盡管說。”
整個雞蛋都剝完了,不太好剝,剝掉的雞蛋皮黏掉了許多的雞蛋白,他說可惜。
蘇景很冷漠,吃著飯沒有看他:“第一,別動手打人,第二,不管站著坐著都離我遠點。”
在沒有逃跑成功的情況下,她隻有這兩點要求。
為何會怕他動手?蘇景是真的很怕朝女人動手的男人,陳前即是。暴力傾向據說是種嚴重的病,某種程度上這種人跟瘋子可劃等號。
陳前起身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口,回頭看她:“站著坐著都離你遠點。倘若躺著,是不是就能離你近點?”
蘇景氣得摔下筷子,沒了胃口。
陳前拿過煙盒抽出來一根煙,點上抽著,開始擦他那支手槍,裝上子彈,目光時不時地瞟一樣沙發上獨自惆悵的女人。
早晨正好的陽光把她小臉襯托得愈發柔和,但粉唇抿著,眼神空洞,這一切都是心情不好的象征。
陳前忽然道:“昨天晚上,顧懷安在附近這一帶找了你一宿。”
蘇景聽後看他。
陳前說:“還經過我這,敲了這門。”
蘇景懵了,早知道是這樣她不會睡覺,有任何一個人來敲門她都會跑出去喊一聲救命,哪怕陳前沒想過要殺了她。
朝蘇景說完這句之後,陳前低頭,繼續鼓搗著那支槍。顧懷安並沒有來敲過門,跟她說的謊話罷了,這謊話早上說了能用來提神。
……
蘇景不知道陳前幾點出發,以及接下來要去哪裏。
在來廣州的路上,老A曾說,陳前此次會跟人在廣州地界上交易,那麼他換地方應該也換不出廣州地界。
蘇景身上穿著原來的那套衣服,洗不能洗,換不能換,晚上睡覺都得穿著,這房子裏條件太差,還好勉強能洗個澡。
突然感覺自己髒的像個乞丐,失去了所有的日常用品,而他買的日用品,遠遠不夠。
門口站著三個男人,在看守著。
蘇景無聊的趴在窗子口,看著外麵,荒蕪的連一個路牌都沒有,更沒有經過的車。
顧懷安在這一帶?怎麼會來了這附近?
偌大廣州,他是如何找到的這裏?
蘇景想,八成又是陳前的一個遊戲,耍著警方耍著他與她。
身體肯定爬不出去,她便把腦袋從方塊形窗子伸了出去,往東邊看,刺眼的陽光照射著臉,很快烤熱白皙臉頰。
“顧懷安!顧--懷――安--”蘇景朝著東邊大叫一聲,朝著西邊大叫一聲。
陳前聽到叫聲卻並不生氣和著急,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隻在屋子裏收拾著要帶的東西。舉起了槍,抬頭仔細地打量一眼,心道,早怎麼沒發現生活其實可以不乏味,若早發現,哪會不顧一切尋找刺激的一心往作死路上走?
門口坐著無聊時拔草的黃毛聞聲跑出去,在窗根底下仰頭跟蘇景說:“姐你別喊了,這附近一片大樹林,有人住的村子在河對岸,遠著呢,你喊什麼都被風吹回來了,沒人聽的著。”
蘇景說:“你本地人?”
“算是吧,我家住得離這兒不遠。”
“你怎麼跟陳前這種人混?你爸媽知道還不打死你?”
“呃……我爸媽被人打死的時候,是前哥開槍打死別人救的我……”黃毛說完不好意思的直撓頭。
蘇景覺得提起人家傷心事了,不太好繼續往下說。
太陽曬得她臉難受。
“弟弟,你放了我,我覺得你是個好孩子,跟門口那三個不一眼……”蘇景小聲地遊說。這黃毛真實年齡才19,就是長得老了一些,估計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