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在想,顧懷安出差去SZ一定是因為重要的事情?找林端妮吃飯,是公事?不對,林端妮去了SZ,京海市這邊的律所早已由林宇負責,公事不該找林端妮。還不對,AL早就換了一家律所合作,過完年就結束了和林端妮律所的合作。
蘇景找著一個合適的理由,那麼就隻剩下林端妮丈夫出獄這一點,顧懷安可能隻是去打聽打聽情況。
打聽事情需要見麵說麼。
第二天,昆遠來送顧想想要用的東西。
從別墅離開需要車,沒有出租,沒有公交,蘇景隻能打司機的電話,片刻,司機反饋的消息卻說‘顧太太您具體需要什麼東西,我馬上安排人去買,給您送到別墅去。’
蘇景特別不喜歡這種封閉的感覺,像是被他養在了固定的一個籠子裏。
但是想起醫院裏碰上的神經病,奇怪的黑色現代司機,觸目驚心的紅色血,蘇景又覺得謹慎小心是對的。
昆遠來送急缺的嬰兒用品。
“進來坐坐。”蘇景邀請道。
蘇景跟昆遠不熟,說話的次數真的很少。
昆遠點頭,拿著東西進來,放下,吳姨給昆遠倒了杯水。
“謝謝。”昆遠接下。
吳姨把嬰兒用的東西拿到樓上。
蘇景跟昆遠說:“你坐。”
昆遠清了清嗓子又是點頭,坐下了。
昆遠喝了口水,蘇景給他的印象他也說不太好,不能算老實巴交的性格,溫柔暫時也沒瞧出來,但蘇景又不同於林端妮那種特別讓人討厭,總之,昆遠有點防範的坐下了,直覺蘇景有話要問。
昆遠三十好幾的人了,看場合和人還是能看準七八分的。
蘇景打聽:“顧懷安去哪裏出差了?”
“你不知道?”昆遠驚訝。
蘇景搖了搖頭,表情……應該是沒有什麼表情。
昆遠支支吾吾的,視線看了看別墅大片落地窗的外麵,好像漂亮蝴蝶落在了花朵上,在市中心見不到這一幕自然景象。
“你也不知道?”蘇景又問。
昆遠心跳加速,回道:“我不知道,老板走之前沒說去哪,鄒哥不打這個電話,我都不知道他出差不在京海市。”
蘇景點點頭,眼神飄忽不定地最終看向地麵。
吳姨送走了昆遠,出了別墅,昆遠立刻再打顧懷安的手機,但仍舊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昆遠打給鄒哥。
“鄒哥,別說你也聯係不上老板。”昆遠坐在車上,沒啟動,皺著眉說:“蘇景問我他出差去哪了。我答不上,我確實不知道他在何地,走之前沒告訴我啊。我說不知道應該沒說錯話吧?”
鄒哥:“沒說錯話,放心。”
昆遠聽聲音覺得鄒哥可能在忙,就說沒事了,按下了掛斷鍵。
回頭看了一眼別墅裏,昆遠啟動車,離開。
蘇景的眼睛裏閃爍著水光,昆遠不知道,Nina不知道,這說明他並非為了共事出差,而是私事。
去了一趟SZ,多半是專程為見林端妮。
一天半過去,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回來,是不方便,還是太忙了沒時間。吳姨被老太太吩咐著打過一次,蘇景聽到,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顧懷安身處哪裏?怎麼會是無法接通狀態?還是自己手動調成的這個模式?
下午時間,蘇景窩在沙發裏睡得迷迷糊糊。
吳姨下樓看到,不知道為什麼蘇景這兩天看上去尤其累,拿了一床薄毯子,輕輕蓋在蘇景的身上。
蘇景做著夢,夢到以前生日宴上碰到林端妮的一幕幕。
夢裏場景,林端妮的手指彎了一下,收起手機,聲音很輕的對那個女人說:“你男人起碼敢帶你來公開場合露麵,已經很厲害了。換成別的男人,哪敢。”
林端妮又說:“最怕遇到並愛上一個不敢帶女人公開露麵的男人,為了妻子,他逼著女人陪他演戲,裝作根本沒有在一起過一樣,氣到哭了,白天給的不過也隻是一個擁抱,再沒有別的了。”
那個女人問道:“你的男人怎麼回事?”
林端妮夢裏的視線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蘇景,嘲諷地道:“他站在他妻子的那邊,這種情況,我能怎麼跟他妻子鬥。”
蘇景淡定的從夢裏醒過來,現實中卻覺得快喘不過氣了,太辛苦,信任是從哪一刻開始的?不信任又要從哪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