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建議是,先找一名律師了解法律方麵的情況,有計劃性的去跟姐夫談。”顧懷安站在病床前,繼續道:“今天姐你跟姐夫發生口角爭吵、大打出手,給姐你的精神等方麵造成的傷害是否應該保留一下證據?然後再走起訴離婚的這條路。穩妥一些。”
蘇景抬眼看向病床前站著的男人,他說話條理清晰,一本正經的模樣,頗有威嚴。
他跟林宇又有不同,他會顧及蘇忱的感受,沒有說任何讓人臉上難堪掛不住麵子的字眼,隻說了“精神等”方麵。
蘇忱感謝又抱歉的望著眼前這位妹夫:“就這麼辦吧。小景不懂,懷著孩子也不方便,我這個做姐姐的總是給她添麻煩。現在我的身體太差,這些事隻能麻煩你了。”
顧懷安說:“別客氣。”
蘇景握著蘇忱的手,這時蘇忱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來人便是林宇。
顧懷安那雙頗顯銳利的眼眸望向林宇,他手上,查找電話號碼的動作也驀地頓住。
“剛才下去接了個電話。”林宇努力表情自然的說。
顧懷安沒說什麼。
現成的律師,主動樂意幫忙,所以就直接在病房裏說起了法律方麵的問題。
顧懷安聽得認真,蘇景也聽得十分認真。
蘇景的視線不時地抬起,瞥向病房裏坐在沙發上的顧懷安,他目光很沉,表情如常,但視線卻一直看向在講法律的林宇。
蘇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林宇的出現,不過,在林宇麵前和病房裏不合適。
林宇總歸好心一片,不能直接不給林宇麵子的讓林宇變成多管閑事的存在。
蘇忱聽完林宇說的話,權衡利弊,決定選擇起訴離婚。
財產分割方麵,蘇忱決定不讓步,首先,這段婚姻裏不忠誠的是溫明偉,對不起妻子的是丈夫;其次,蘇忱始終惦記著自己治病花的錢是哪裏來的,蘇忱心裏有數,蘇景年紀小,懂事歸懂事,懂事不能頂錢用,那些錢多半是妹夫顧懷安給拿的。這錢要還,妹夫家裏有錢不能蘇家全家人跟著都用,不合情理,不能幹出不要自己尊嚴的事。
爭到的財產,可以頂上治病手術的那份錢。
以前共同建立的家庭和累計的財產,蘇忱想想,真的不能便宜了那個小三兒。
“你教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蘇忱對林宇說。
法律上蘇忱半點不懂,決定就請了林宇這個律師了,妹妹認識,比其他的可靠一些。
林宇點頭:“這個案子姐你可以放心交給我。”
顧懷安的目光仍舊深沉著,毫無波瀾。
蘇景坐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林宇說離婚的事,不想有任何便宜被溫明偉占去。
林宇態度嚴謹地環顧了一圈,說道:“家庭暴力起訴離婚的第一步,需要先寫離婚起訴狀。具體怎麼填寫,明天我會過來說明,我們需要提前整理一下。”
蘇忱說:“好,那就明天。”
鄒哥一直都在病房裏,他坐在顧懷安一旁的沙發位置上,靜靜聽著,為避嫌,不曾攙和一句。
……
林宇臨走的時候,視線卻看向顧懷安。
蘇景跟蘇忱在病房裏。
蘇忱問了一句:“他們認識?”
蘇景不想說的太具體:“認識,我也是通過他認識的林宇。”
蘇忱想了想:“那怪不得……”
蘇景看向緊閉的病房門,顧懷安跟林宇一前一後的離開病房,兩個人似乎是有話要單獨說。
醫院樓下。
林宇先點了根煙,接著給顧懷安也點上了一根煙。
林宇靠著車抽了一口,才開口道:“聽說,你春節去探過監。”
顧懷安蹙起了眉,點著頭從薄唇間吐出一口煙霧。
林宇:“我跟我姐也去了。”
顧懷安的表情上這時有了一絲波動。
“我姐說,他會出來,探監的過程裏她親口對我姐說的。”林宇笑了笑,十分不解的揚起眉抽煙:“我是律師,我不懂了,他明明已經判了無期,幾個月都過去了,還怎麼出得來?但是我想不通歸想不通,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心裏全是這件事,他那種人不至於為了嚇唬我姐開這種玩笑。”
顧懷安其實不了解案子的具體情況,從林宇的姐夫犯事被抓,到案子的審理其間,再到最終被判刑無期,他這邊全部都沒有仔細的關注過。隻了解了一個過程,人先出事,最後人被判刑。置身事外的態度,而他跟那人的糾葛,要先是生意上有過合作,後是牽扯上林端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