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的待客之道真挺讓我大開眼界的,不準備送我一下?”伊恩·派克難得又多說了這麼一句,蔣紹霆看了他幾眼,倒真的起身準備送他,事實上,他不過是看出伊恩·派克似乎還有話對自己說。
蔣紹霆剛將總裁室的門從外麵帶上,伊恩·派克果不其然的開了口。
“你知道在你受傷住在鄉下時,有一次許浮生曾經暈倒過嗎?”兩個人走到大扇的落地窗前站定,伊恩·派克拿了根煙出來點燃,深吸了口後,將這句話說出來。
蔣紹霆心底一驚,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的,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開口,他也會繼續說下去的。
果不其然,沒多時伊恩·派克再度開口。
“當時那個中醫對我說,最壞的結果,隻怕許浮生會油盡燈枯。”最後那四個字,很明顯令蔣紹霆表情瞬間冷酷起來,就連看向伊恩·派克的眼神,都變得銳利。
這件事,許浮生自然是從未對他說起過,‘油盡燈枯’這麼嚴重的字眼,聽的蔣紹霆心驚肉跳的,仿佛再度回到那時在醫院裏,許浮生躺在病上無聲無息一動不動的情景。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伊恩·派克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轉身朝著電梯口走去,還沒等走到,蔣紹霆卻出聲叫住了他。
“謝謝。”這兩個字話音落下,反倒是伊恩·派克驚愕的回過頭來看著他。
“想從你嘴裏聽到這兩個字可真是太不容易了。”說完這話,反倒是伊恩·派克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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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再進去的時候,蔣睿希正跟許浮生討價還價,似乎對手裏的點心貪吃的停不下嘴來,見到蔣紹霆進來,用著防賊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緊摟著懷裏的點心盒子不撒手。
許浮生本來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可當注意到蔣紹霆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時,她終於覺得奇怪了,抬頭看著這男人,眼神裏透著疑惑。
“睿希喜歡吃,你就讓他吃好了。”蔣紹霆坐在許浮生身旁,淡淡的扔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而這句話剛說完,蔣睿希就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像是撞邪了一樣的看著蔣紹霆,要知道平常跟自己搶的最凶的就是他,不會有詐吧?有神的大眼睛不斷的轉著,忍不住在心裏猜測著種種可能。
不過蔣紹霆的注意力很明顯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隻是看著許浮生,辦公室裏溫度正好,她把外套脫掉了,露出纖瘦的身形,沒有什麼肉,仿佛就是靠骨頭撐起來的一樣。
有種說不出的自責愧疚感在他的四肢百骸裏蔓延了出來,蔣紹霆無法想象,如果當初自己稍微走偏掉一點,他和她之間會不會走向另外一種不同的極端路上?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許浮生又不是傻子,很明顯能感覺到蔣紹霆的眸光裏蘊藏著濃厚的情緒,但又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樣。
蔣紹霆靠的挺近,就連他呼吸打過來的熾熱溫度都能夠感覺到,許浮生隻覺得莫名其妙,卻也沒避開,腦海當中電光石火一下,看了眼剛才伊恩·派克離開時的門口,他不會……對他說了什麼吧?
“伊恩·派克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與其自己莫名其妙的猜測,倒不如直接開口問他,許浮生話剛說完,蔣紹霆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
“我以前想的多心事重,自然身體不好,可現在……已經沒事了!”她雖然失去的多,可得到的也多,現在她有了丈夫、兒子、能夠信任的朋友,這何嚐不是一件更幸運的事?
兩個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再說話,辦公桌上室內電話響起,蔣紹霆擰緊眉峰走過去摁下免提,於秘書公式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