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驟然響起,煙頭燙了蔣靜姝的手,轉身傅瑜已經將門打開,而麵無表情的譚從外麵走進來,看也沒看傅瑜,隻是朝著蔣靜姝那邊點了點頭。
蔣靜姝長長的鬆了口氣,譚做事如何她最放心不過,他已經跟在蔣梅菀身邊很多年了,做事從來沒有失手過,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媽,答應你的事我已做到,你答應我的,最好也能夠做的!”
蔣靜姝與傅瑜對視著,眸光間是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的浮光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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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身上依舊還穿著婚禮上應穿的西裝,自從下了飛機,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隻是不斷用指腹轉動拇指上的黑玉扳指,肅殺的氣息流淌至全身。
一個半小時之前,他收到確切消息,伊麗莎白將睿希帶回了文森家族在倫敦的府邸,森冷的笑了聲,他目光已經陰鷙到了叫旁人無法對視的程度。
此時,阿奇正開著車向目的地駛去,蔣紹霆目光卻落在袖扣的紋路上。
他很想念浮生,可又害怕見到浮生,他應該如何向她解釋這混亂的一切,皆是由他複仇之心所引起的?他為她失了控,卻又成為傷害她的劊子手。
“蔣先生,到了。”阿奇的聲音將蔣紹霆從臆想世界中猛地拉回來,不過是眸光浮動間,蔣紹霆已經變換了另外一副模樣,此時文森家族府邸內外都是伊麗莎白的人馬,將裏裏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見到蔣紹霆出現,眾人齊刷刷的行著注目禮,似乎是在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阿奇,傳我的命令下去,調派我之前布置在倫敦的所有手下,現如今都以最快速度趕來這裏,伊麗莎白嬸嬸是怎麼想要困住我,我理應雙倍奉還!”
蔣紹霆聲音裏遍布著戲謔,涔薄唇角勾起抹殘忍的弧度。
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確保睿希的安全,至於其他的,既然伊麗莎白任性,那他也不介意送她去陪伴她那個傻兒子!
浮生,我定會將睿希平安帶回a市,這一次,我將和盤托出一切,不論你是否恨我入骨,我都要將你困在我身旁,我與你之間,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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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雪,大有要下一天的趨勢。
時間分秒過去,卻不見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從窗戶向外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到處都是銀裝素裹。
許浮生覺得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身處在手術台上,恍恍惚惚的如同做夢。
身體裏有大股大股的血液在往外流淌著,就連她自己,都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這一股股的血液流淌中漸漸流逝。
迷迷糊糊的,頭頂手術燈的光芒刺眼,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害怕的,可真到了這一刻,許浮生心底裏竟沒有一絲恐懼,隻是緩慢的呼吸著。
許浮生覺得自己似乎跟孩子的緣分特別薄淡,不論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還是腹中這個正在失去的。
歪著頭,迷迷蒙蒙的,她似乎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角落裏,見她看過去,笑容甜的像是朵棉花糖做成的雲彩,還不斷的朝她揮著再見。
有眼淚順著眼角淌落下來,許浮生就這樣看著她,不知自己是瘋了,還是在做夢,她還沒告訴她,她有多歡喜她的到來,她還沒告訴她,她給她取了個小名叫做小櫻桃,她甚至還沒告訴她……
她有多愛她!
眼淚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滑落,許浮生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朝那個小姑娘伸出手,似乎是看出她的意思,那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來到病旁,用虛無冰涼的手……
朝許浮生伸去。
“小……櫻……桃……”許浮生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大,事實上,聽在旁人耳中,卻如同蚊鳴一樣,甚至隻能看到她唇瓣來回扇動。
還沒等小姑娘握住許浮生的手,她的影像卻漸漸模糊,直至終於消失不見。
許浮生知道,就在剛才,就連小櫻桃……也離開了她……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如同是煙花一樣,砰的一聲,短暫的燦爛過……
最終卻又恢複到死寂一般的沉默。
真寂寞啊!
比煙花還要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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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紹霆緩步走上百級台階,每走一步,心口如同被無形大拳攥緊。
生生鈍痛令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