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計中計(1 / 3)

“堂哥,這個人和我們也算是有淵源,放了他吧。”曾憶安身著一身曼陀沙華色的長裙對著一個眉目舒朗的青年苦苦哀求。

“憶安,你就確定他跟你的是真的,他不是那個人派來的探子?”青年目光冷峻清冷,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堂哥,你信我,這個子看著聰明,其實一個草包,我越裝得傻蠢,越能讓這種人一點防備沒有,如果你不放心,咱們給他上點迷魂香,丟去林子裏,保管他什麼也想不起來就是了。”曾憶安淚眼婆娑。

“你呀就是婦人之仁!丟到林子,怎麼想的,而且誰能保證他什麼都想不起來?如果他確實被派來的,咱們這些老老少少全都是死。”青年道

“堂哥,求求你了。”

北迷迷糊糊得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男的分明是這裏一個有些身份的,而那女的分明就是曾憶安,那副軟軟糯糯的聲音,北決不會聽錯,而且兩人還有些沾親帶故!北突然覺得有些莫名的妒火中燒,特別想睜開眼,但理智告訴他自己千萬不能睜開,如果想死快點,那就睜開。

曾憶安和那個青年還在爭執,青年倒真是個將帥之才,隻談利弊,不講情麵,任憑曾憶安如何哭訴得梨花帶雨,青年就是不鬆口。而且非但不鬆口,還苦口婆心得勸曾憶安不要婦人之仁,也幸虧是北沒有睜眼,也幸虧這青年非得要人打心底裏服氣非要把曾憶安勸得心服口服,也虧得曾憶安有些一根筋,這才讓北聽到斯裏城的當年。

其實老頭子猜的不錯,北想得也不錯。瘟疫確實有隱情,這隱情關於權利和猜疑。

自古以來,權利的獲取就是用無數的白骨和血肉壘起來的,權利的穩固依然需要血肉。斯裏城的富饒和地理位置就成了原罪。

因為斯裏城三麵環水,一麵靠山,山路崎嶇,水路也難行,然就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公對斯裏城又格外開恩,雨水給得足,陽光布得也好,田地收成足,人們自給自足,日子是過得相當富足。曾家的曾仕梵正是此處的刺史。曾仕梵雖精幹過人,詩書上又通,但其實為人還相當入世,每年給各個京官的禮物也頗為豐厚,當然其實也隻是圖一個朝中有人好話。

常言道樹大招風,不知怎麼的就被聖上知道了有這個一個刺史,聖上生性多疑,看了看地圖,便跑去斯裏城微服了一次。

微服這一次不要緊,斯裏城的富饒讓聖上也驚歎了一番,然後驚歎過後就開始犯愁,斯裏城,刺史得民心,地處位置特殊、而且還都很有錢,全城三百多戶,光養的家丁統共加一塊就近兩千人,最要命的是旁邊的那座山,不光能擋住外麵的人,還生產鐵礦!。萬一這些人生出些二心,萬一斯裏城鬧成個城中城,那真是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對統治者來,廢一處土地,死個把人又算得上什麼,最重要是自己的子子孫孫能長治久安。

隨後,聖上安排自己身邊一個看似忠厚老實的人進去斯裏城摸底,此外另派直屬護衛輕騎十三隊暗中下毒,故意派禦史前去探查,然後在他隨身的艾草中也下了同樣的毒……

畢竟沒有叛亂自立的實證,如此處理難免落人口實。世間的陽謀一向抵不過陰謀,落水狗光打不算晚,當連皮帶骨都給燒幹淨也算利落。

不就是一處棄城,不就是一城的人麼?在權利前隻是浮雲。

曾家是棋子,丁家也是棋子。隻是人算不如算,終有百密一疏。

曾憶安的堂哥便是曾家遠方的一個後裔,當年他爹和他娘的親事闔族不認,二人便跑去山裏獨自生活。在他爹發現有問題時,想去通知曾仕梵已經晚了,曾仕梵那時已經中了毒,毒是下在水裏和那些必須要死的人的艾草裏,聖上安排的人早就暗中滲透到城中的醫館了。而現在能做的,隻能是暗中幫助一些沒有中毒的百姓逃去山裏。

曾仕梵在最後寄給安素素的信裏,其實藏頭已經告訴了安素素實情,安素素自然也都告訴了曾憶安。曾憶安在母親去世後,帶著信跑到斯裏城,不管如何要去到曾家的祠堂去拜一拜,沒想到遇到了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