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學長?”
“……生日快樂——”
陳媛一愣,沒想到周釧居然能記得她的生日。
“謝謝!”
陳媛笑著道謝,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周釧還打算說什麼,但看著陳媛的小臉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一直握在手裏的生日禮物也沒有送出去。
見陳媛走遠了,劉嶽瞪著陳媛氣鼓鼓的,“陳媛,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麼過生日都不告訴我們!”
“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因為沒幾天就期末考了嗎,微積分還一臉抓瞎,根本沒時間過生日啊!”
其實陳老爹好幾天前就給陳媛發了微信,說奶奶已經去寺廟裏請了主持給她念經,還千交代萬交代生日這天要記得吃麵條吃雞蛋,畢竟是18歲生日,意味著成年,意味著長大。
不過因為陳媛這生日有些尷尬,每年都是臨近期末考,要不就正在期末考,大家都很忙,陳媛也沒那個閑工夫慶祝,基本都是推遲了過,所以今年的生日陳媛也沒告訴任何人,包括梁帥帥,隻是早上的早餐特意去吃了一個水煮蛋。
“大學考試除了天天泡圖書館自習室的學霸,誰不抓瞎,誰不刷夜,這可是十八歲啊,蠢妞,一輩子的記憶,怎麼能馬虎呢!”
劉嶽白了陳媛一眼,把奶茶塞進她手裏,“你先去給我占個座,要窗邊的哦!我給葉子她們打個電話。”
陳媛看劉嶽那操心的模樣,心裏暖暖的,何其有幸,遇見這三個相親相愛的妞。 武漢市郊區賢楠別苑。
“梁先生,你看一下是否滿意……” 一個穿著旗袍,梳著發髻,古典韻味十足的女子恭敬的抬著一個用紅絲綢包裹的托盤,上麵是一套精美的瑪瑙首飾。
抬托盤的女子是木藝大師楠丘的關門弟子——鬱芯瑜,入門快一年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師父居然還會做首飾,而且做得不必木藝品差。
眼前這個氣質卓然的弟子就更讓人不解了,能請動師父親自動手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這是師父五年來第一次親自操刀製作,可見這年輕男人的麵子有多大。
“嗯,不錯,告訴老爺子說小爺很滿意!”
梁帥帥把玩著那條用紅色瑪瑙做的手鏈,紅色繩子上一顆晶瑩剔透的瑪瑙石圓潤光滑,那顆可以以假亂真的瑪瑙紅豆,透著靈氣。
項鏈,手鏈,戒指,正好一套,古典美中又透著現代元素,大師就是大師,不拘泥不止步,盡管已經七十多歲了,可對美的認識一直都在與時俱進。
“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胡子花白但精氣神十足的老頭從一塊精美絕倫的紅木屏風後麵走出來。
“師父!”
鬱芯瑜恭敬的鞠躬問好,梁帥帥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怕這個板著臉,道骨仙風的老頭。
“喂,老頭子,寶刀未老啊!”,梁帥帥指了指的托盤上的首飾。
“那當然,畢竟是給我孫媳婦的聘禮!”
楠丘老頭捋這胡子,滿臉的得意,自從老伴去世後他再也沒動手做過女子的首飾,哪怕有人出價再高,他都拒絕了,不過既然是給孫媳婦兒做,想必九泉之下的老婆子也不會吃醋的。
沒錯,這名喻海內外的中國現代第一木藝大師就是梁帥帥的爺爺,名梁孜道,字楠丘。
難怪這年輕男子居然敢這麼跟老爺子說話,原來是師父的孫子,鬱芯瑜越看這一老一少的兩人越覺得眉眼間的神韻很像。
楠丘年少成名,但中年喪妻,晚年就獨自搬到這市郊的賢楠別苑,一住就是將近二十年,老爺子從來不提自己的家事,鬱芯瑜隻知道他有一個兒子,隻見過幾次,這個卓爾不凡的孫子倒是第一次見。
鬱芯瑜看著梁帥帥棱角分明的臉,一抹紅暈飄上臉頰。
“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帶我孫媳婦兒來看看老頭子啊?”
“再說!”
梁帥帥小心的裝好給陳媛的生日禮物,準備開溜,誰知楠丘老爺子眼疾手快,一把薅了梁帥帥沒來得及裝的項鏈,轉身就往內院跑,那模樣根本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
梁帥帥無奈的搖頭,隻能跟著去了內院,他其實知道老頭子很孤單,也很想兒孫陪伴,盡管說了無數次想把他接到金盛美域去,可因為奶奶就葬在賢楠別苑的後山上,老頭子就那麼固執的守在這裏,每次梁帥帥來看他都會被老頭子用各種蹩腳的手段強製留下,聊聊天,吃頓飯。
梁帥帥被壓著吃了滿滿兩碗飯,寫下字據保證有空就帶陳媛來看老爺子,太陽已經落山才終於被放行,等回到武漢市市區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