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能站在這裏傻等了,萬一他們派出人來抓我怎麼辦?我要逃,要逃才對!
這樣想著我抬起頭看了看眼前的兩條道路,剛才那些逃難的人是走的左邊那條路,據說是通完屠戮國的,也對,現在淮南國被攻陷了,南諾言忙著在這裏大屠殺,也隻有他自己的國家才算安全了吧。而我如果連夜趕路,混在這些難民裏,他們應該就找不到我了吧!
這樣想著我便一路向左而逃。
趕了一夜的路,我那件帶血的白衣早已滿身髒汙,這樣也好,這樣就看不出來我身上的血漬了。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的一座破廟裏追上了那些難民,就在我要進去時,突然感覺有人跟著我,轉過頭一看,竟是五柳先生,他的衣服也有些破敗了,發絲散亂著,連鞋都磨破了,露出兩根腳趾頭,氣喘籲籲的望著我。
他是怎麼做到的?跟了我一夜卻沒讓我發現?
“為什麼一直跟著我?你不是想要逃命麼?”我實在忍不住問他。
“逃命,跟著你,你救了我的命!”五柳先生傻笑著回答,雖然口齒有些不清,但我還是聽懂了,他是為了報答我昨天救了他一命吧。
我還能說什麼呢?會心的笑了笑我反問道:“誰說你瘋了來著?”
跟在這些逃亡的人群裏,我盡量把自己弄得不那麼顯眼,抹了一臉的泥土,也故意把頭發弄亂。
逃亡是需要食物的,可是我和五柳先生什麼也沒有帶,唯一的辦法就是乞討。
說來也真奇怪,我不是乞丐卻好像對要飯這件事很在行一樣,也許是我這身打扮真的很像小可憐,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施舍銀子飯菜給我們。
可也正因為每天要去乞討所以沒兩天我們就和大部隊走散了,帶著五柳先生,我們還停留在淮南國一個名叫“日夕城”的地方!
蹲在牆腳打瞌睡照樣有人給我錢,不得不感慨這淮南國當真是國富啊,難怪南諾言想霸占他。
一向道南諾言我就恨,要不是他,我就不用要飯,這家夥簡直就是暴君,暴君!
當我舉著拳頭對天咬牙的時候,一個路人滿臉不解的問:“姑娘你在幹嘛?”
我?我在詛咒南諾言,這樣的話我敢說麼?我不敢啊我!我唯一可以為我現在的行為做出的解釋就是:“那個,下,下雨了!”
那路人聽我這樣說也揚起臉看了看天,然後奇怪道:“為什麼我沒接到?”
為什麼?因為根本就沒下唄!
“那個,因為又停了!”
“哦!”那路人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指著我旁邊的一直空碗問:“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有兩個碗啊?”
其實這個碗應該是五柳先生的,可他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於是我隻好陪著笑說:“唉,沒辦法,最近生意太好了,我又開了一家分店!”
那路人聽我這樣說,斜著眼睛看了我兩眼,罵道:“有病啊!”然後甩袖就走。而我還莫名其妙的追著喊道:“唉,你別走啊,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施舍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