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出宮時韓子介便站在這裏了,如此說來他已經在這裏站了一上午了?那麼這些百姓呢?他們跪在這裏又是為何?
“韓將軍?”我掙開南伯顏跑到韓子介麵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在烈日下站了一天的韓子介看上去精神有些不佳,聽見我問他慢慢地轉過頭,也許是有些眼花,看了半晌才答道:“請太後放棄征討淮南國!”
“放棄戰爭!屠戮永存!”後麵跪著的百姓齊聲高呼道。
我終於明白這些人也都是一些不願看見戰火的百姓,他們也是來幫韓子介助陣的。隻是那些穿著奇怪衣服的人會是什麼人?淮南國的使者麼?
守門的侍衛見狀更是團團轉,好不容易看到宮裏出來一個人忙迎了上去:“公公,怎麼樣?太後和王上怎麼說?”
出來的那個公公便是王上身邊的那個胖總管,他理也沒理那侍衛,一甩拂塵攤開一張黃色類似聖旨模樣的東西來。
眾人見狀皆紛紛下跪,韓子介悄悄把自己的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劃出一道傷口,我知道他一定是中暑了想借此讓自己清醒一點。
“奉天承運,王上詔曰,鎮遠大將軍韓子介,擁兵自重,罔置軍令,念其張功卓著,現隻責其交出兵符由和親王暫代,欽此!”
聖旨一宣,一片嘩然!
要韓子介交出兵符?有沒有搞錯?由和親王暫代?這又是蕭太後的意思吧?王上就這麼任由她幹政麼?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跪在我前麵的韓子介,隻見他握緊了拳頭,然後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才領旨謝恩。
扶著韓子介站起來,我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情,突然想起南伯顏在留君坊所說的話:“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征討淮南國是假,想借機奪取韓子介的兵權是真!
隻是,我沒想到的是瀟太後的這一招棋又豈止是想奪兵權這麼簡單。
不顧南伯顏的阻止我親自送韓子介回他的將軍府。
“其實,你不用送我!”馬車上韓子介頭靠著窗欞閉著眼睛道。
看著如此失意的他,我暗自歎了一口氣:“作為朋友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是送你回家而已了!”
韓子介苦笑著以手掩麵,一抹殷紅刺痛了我的眼,我趕緊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然後在他驚訝的眼神下解下他胸前的紅巾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好傷口,當然其實我還想給他打個蝴蝶結的,不過想到他好歹也是二十萬大軍統領,最終還是作罷了!
“後悔了麼?”
“知道我為什麼當鎮遠將軍麼?就是為了有一天全天下都能鑄劍為犁,現在不過是用我的官銜就可以讓兩國的百姓免遭戰火的荼毒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呢?”韓子介看著我的眼睛一片坦然:“隻不過,我還有些不放心,不放心王上,他的身體不好,身邊卻沒有幾個可以分憂的忠臣,我也不放心和親王,他生性好戰,又手握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