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剛想說我家在上海,卻突然想到他根本就不知道上海是什麼地方,於是隻好改口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裏有高樓大廈,有網絡電視,還有先進的交通工具,有很多東西都是你不懂的!”
南諾言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也沒多問,然後微微歎了口氣才緩緩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南諾言要告訴我秘密,我趕緊正襟危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的母妃是被打入了冷宮的瑾妃娘娘,我十歲便學會了殺人,還記得我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姨娘,小玉,小玉是我母妃的結拜姐妹,對我極好,可是我卻在十歲那年意外偷聽到瀟太後要她在我母妃的茶水裏下毒,她竟是瀟太後安排在我母妃身邊的眼線,那一天我才明白原來身邊的人都不可信,當我趕回寢宮剛好看到小玉端著一杯涼茶給我母後喝,當時在場的還有好幾個宮女,情急之下我拿起劍趁她們不注意當著我母妃的麵把她們全部殺光了,包括小玉,可是我不知道,她並沒有在茶裏下毒,臨死前她還跟我說對不起。母妃從那以後便開始抗拒我,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生活在自責和悔恨裏,可是,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原來瀟太後的真正目的不是要小玉下毒,在宮裏毒死皇長子的母妃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故意讓我聽到她和小玉的對話其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我和我母妃產生矛盾,就為了讓我和我母妃產生矛盾她就可以犧牲小玉及那麼多宮女的性命,後來,我漸漸長大,瀟太後越加懼憚我的身份,她怕即便是她鏟除了太子也還有我繼位。於是想盡辦法鏟除我,母妃是我唯一的牽絆,最後我決定給我母妃下毒,把她變成一個瘋子,隻有這樣瀟太後才不會認為她是威脅而加害於她,從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是未來的王上,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保護我所想保護的人,也隻有到了那時候我才可以為我母妃解毒,讓她變回一個正常人!”
南諾言的話讓我很是震撼,原來他從十歲開始就背負著仇恨生活,作為一個兒子要向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毒,該是迫於多麼的無奈啊!
南諾言見我一臉悲戚地看著他,撇過頭,以一貫高傲的口吻說道:“本公子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要你同情我!”
難怪南諾言總是那麼強悍驕傲,瑾妃打入冷宮後,他便失去了所有依靠,又站在那麼高的一個位置上,若隻是卑微求存的話,他該要經曆多少白眼?
“南諾言。”我很認真的叫出他的名字,南諾言轉頭看向我,我卻隻是看著他那雙狹長的美目道:“以前我一直納悶為什麼你總喜歡板著臉,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從來都是不快樂的,你的快樂像是貪玩的小孩,在你十歲那年便四處遊蕩,遊蕩到天光,遊蕩到天光卻還不肯回來!”
南諾言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以前總聽人說給受傷的人一個擁抱,他的傷口就會奇跡般的愈合,我想驗證一下是不是真的!”說完我微微一笑,伸出手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南諾言的身體在我的臂彎裏僵得直直的,許久才顫抖著聲音開口道:“不要試圖給冰塊溫暖,否者他會因為貪戀這絲溫暖融化成水,萬劫不複!”
我鬆開手,看著南諾言那一臉複雜的表情,這家夥,明明就很感動還裝著這麼冷冰冰的:“你一直都這樣嗎?”
“恩?”南諾言顯然沒聽懂我的問話。
“一直都是這樣高傲的抗拒著所有對你好的人?”
“從來沒有!”
“恩?”這下換我聽不懂了!
“從八歲以後,從來沒有人抱過我!”南諾言不看我的臉,低垂著眼瞼說道:“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你就那麼堅強?”
“當沒有人會關心你的存在時,如果不堅強,那麼,懦弱給誰看?”
大雨敲打著屋頂,狂風揚起滿屋的紗幔,慘白的閃電混合著雷聲在夜空中落下帷幕。
六月的第一場雷雨在這樣一個夜晚降臨,大雨過後的空氣總是那麼清新,天還沒亮南諾言便安排好了一切,我換了一個小宮女的衣服回到了太子宮,其間所路過的地方皆沒有一個侍衛巡邏,一路下來,暢通無阻!更別說會有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