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說完,還刻意伸棍子進去,倒騰周圍的物品,弄得十分響亮。葉蓮受不了這種刺激,馬上起身撲了上去,狠狠抓住獄卒的手,瘋狂的撕咬起來。
獄卒害怕了,大喊大叫,“啊啊,你這個,你這個瘋女人!放開,放開……啊啊,救命,救命啊。”
一時間整個牢房內,就充斥著獄卒的慘叫聲,連綿不斷。足足撕咬了幾分鍾後,方樂才出現,一掌推開了葉蓮,提著獄卒往後甩去。獄卒見得救了,開始控訴,“大人,這個女人瘋了,想要殺了屬下。”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花娘正好站在他身後,她冷眼低眉,“我怎麼覺得像是你去招惹了那個女人呢?”
哎?怎麼會是貴妃娘娘?!獄卒急忙起身,跪在一邊,忍著傷痛,不敢吱聲。方樂借此訓斥,“ 沒本事去招惹她幹什麼?我看你是活膩了吧。退下!”
“啊,是,是……。”
獄卒狼狽退場,大牢內就剩下花娘一行人和葉蓮罷了,空氣顯得異常冰冷,似乎有兩股不明生物的氣場在碰撞一般。
葉蓮知道是她來了,不緊不慢整理自己的慘淡的容顏,用牙齒咬壞了唇,用血色當做唇紅。她笑著平和,凝視大牢外的花娘說,“哼,什麼風把你這個妖女吹來了?是專門看我的笑話嗎?”
“笑話?你現在能是個笑話,讓我笑一笑嗎?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什麼?十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十五,你進宮來是專門來報仇的吧啊。嗬嗬。”
花娘並未理會,而是緩慢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拿出在萬春樓的主子的模樣,蔑視著籠子中受傷的葉蓮,語氣盡顯惋惜,“多可惜的一個姑娘,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葉蓮,你是不是覺得,我鬥不過你?”
“那是,你定是鬥不過我的。告訴你,我會用盡我的餘生,讓你不能如願。江祁,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後宮裏的女人,沒有一個人能配的上他!”葉蓮忽而傲慢,狂笑道。
餘生嗎?你認為你還會有餘生可言?花娘不禁冷笑一下,深呼一口氣,“你在刑部的所有卷宗,我都已經看過一遍了,每一條都能定你死罪。或許,死對於你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畢竟,死太簡單了,哪裏能稱得上是對於你的處罰呢?”
“你說什麼?”葉蓮微動眼瞼,臉上的皮肉似乎在顫抖,她站起來走出來一些,要不是有大牢隔著,葉蓮肯定會站在花娘跟前,動手了吧,現在她隻能死死抓著柱子,指甲深深陷入其中,“江祁真的要處死我嗎?姑媽也願意了嗎?我有沒有做錯什麼!不至於吧。”
事到如今,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花娘緊鎖眉頭,試探性反問,“你當真以為你沒有做錯什麼嗎?你不記得了?難道刑部列出罪責,都是假的嗎?”
“什麼罪?什麼罪?”葉蓮瞪大眸子,搖搖頭否認,責怪於他人,推卸責任,“她們都是活該,都是罪有應得的,不能怪我,誰讓她們一個個不安守本分,妄想去勾引皇上?哼,還一個個在我麵前諷刺著,都是活該的,我也隻是代替你,清理一下後宮的毒瘤罷了。”
“替我?”花娘覺得好笑,她放下腿,走到葉蓮跟前,伸手狠狠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搖晃一下,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再言,“我何時候讓你去做這些事情了?再說了,當年不是太後把我的權利轉移到你手上的嗎?為何要怪在我頭上?我當年可是什麼的沒有做過啊。”
“嗯?”葉蓮無言以對,她生氣的弄開花娘的手,一味的推卸責任,一味的維持自己多年偽裝的良好形象,“不,不,不……那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如此的賢惠,善良,姑媽也喜歡我,還幫我和江祁圓房呢。我還是江祁孩子的娘呢……嗬嗬,啊哈哈……沒有誰能夠分開我和江祁,沒有誰!”
瘋了嗎?怎麼會?花娘淡漠盯著葉蓮好一會兒,用審視的目光,掃視著處於癲狂狀態的她,內心還是打了個疑問。小蓉也是疑問,上前低聲道,“小姐,她是真瘋,還是假瘋?”
“不好說,先這樣吧。方樂,你去告訴江祁,我回將軍府小住幾日,理由他懂得。”花娘邊吩咐,邊轉身離去,在遠去那一刻,她終究還是側目觀察了一下葉蓮,這一看果然是看到了葉蓮,那張熟悉的笑容。
啊,原來如此,我奉陪到底,大不了魚死網破,誰都別想贏得這場戰場的勝利。
走出陰暗大牢那一刻,花娘不由得仰頭接受陽光溫熱的洗禮,深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睜眼嘀咕,“哼,春天真的來了呢。”
“可不是麼,小姐!是不是該準備春祭的事宜了?”小蓉攙扶著花娘,一步又一步下了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