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的一夜很快就在這樣分氛圍中過去了,次日,天氣並未是晴朗,而是下起了大雪,北風陣陣呼嘯而過。禦醫再給花娘複查後,麵色依舊是凝重,可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熬藥的緣故,顯得比之前還要陰沉許多。
小蓉給花娘蓋上被褥,隨後跟著出來。
江祁見狀起身就問,“如何?”
禦醫輕輕哀歎一口氣,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皺回應,“娘娘沒什麼大礙,隻是躺在雪地裏的時間太久了,寒氣入體,導致難退,至於腹部上的淤青,沒有一兩月很痊愈,畢竟也是上了髒器。”
嗯?為何這般嚴重?十五,你到底經曆了什麼,光是和嫣嬪說話,就能傷成這樣嗎?不至於吧。江祁想著就不對勁,抿了抿嘴又言,“那,十五有沒有……你知道的。我就是擔心這個……。”
禦醫明白他的意思,笑笑搖搖頭,“請皇上放心,娘娘並未有孕,況且娘娘身子天生虛,懷孕的幾率一般小點,隻要好好調理就沒什麼問題。”
沒有嗎?江祁一怔,顯然有些失落,他嗯的一聲,揚手讓金桂公公送禦醫返回太醫院。江祁為了照顧花娘,也是一夜沒有合眼,他犯困的閉著眼睛,抬手揉捏一下鼻梁,舒緩著倦意。
“皇上,你一夜沒合眼,也該休息了。”小蓉說著,端來熱茶放在桌麵上。
“十五,沒有醒來。我豈敢合眼?何況,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開。到底是誰?是嫣嬪嗎?”
“這個………奴婢,當時有任務外出,所以……。”說起這個來,小蓉一臉的自責,狠狠扇打了自己兩巴掌,“真是該死!為什麼,我就不能再任性點,等你們來再走呢?要不是這樣,小姐也不會……。”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啊,事兒已經出了,在這裏懊悔有什麼用?江祁緊鎖眉頭,返回暖爐邊,聽著殿外大風呼嘯而過的聲音,時不時還有些雪花趁虛而入,還沒落地呢,即可化成了霧氣消散了。
“皇上!”方樂和範傑,頂著風雪入了常青宮。
厚重的門簾開合的那一刻,寒風夾著雪花跟著進來了一些。江祁下意識的躲避,小蓉在意內室休息的花娘,轉身回屋候著了。
“查的如何?”江祁詢問。
方樂拍去肩頭上的積雪一會兒,“經過屬下的連夜查看,遺留在萱鳳宮的足跡,除了娘娘的,還有幾組人的。”
“經過鞋底花紋的辨認,有一組是後宮娘娘,其餘都是宮人們的。不過,除此之外……我們還在廢墟一個清理過的角落裏,發現了外來的足跡,看樣子不像是宮內人。”
範傑說著,對方樂看了一眼,繼而再道,“我們猜測是宮外的。”
方樂認同點點頭,還從懷中拿出一根暗器的發射器,不過已經被人踩壞,導致變形,看上去就像是一根廢鐵一樣,“皇上,請看這個……。”
江祁伸長脖子望去,第一眼以為就是個廢鐵的東西,他拿起來左右端詳一下,“這種東西,在任何廢墟都是,你撿回來幹什麼。”
對於他的話,方樂和範傑不認同,範傑整理一下嗓音,“皇上,你再仔細看看,上麵是不是有些刻字?這這是暗器的發射器,裏麵還殘留有一根未用到的迷魂針。”
經他這樣一提示,江祁再次認真看了看,果然發現上麵刻著一個字,至於是什麼,由於發射器已經被損壞,也認不出來,在裏麵當真有一根被凍結的銀針。
“原來是有人蓄意而為之!到底是誰?蘇嬪?珍貴人?還是嫣嬪,還是其他?”江祁勃然大怒,怒摔手中的發射器。
“皇上息怒,屬下到目前為止還並未查到相關線索,似乎後宮內院所有的宮人們對於此事,都是處於無話可說的封閉自保狀態。”方樂大呼。
範傑趁此再言,“屬下猜測,一定是有人這樣子做的……不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哼,那是肯定的。蓄意謀害貴妃娘娘,那可是重罪呢。誰都不想和這種事情牽扯關係……。”
“那,皇上,我們該如何查?”方樂問。
江祁緊握拳頭,扭頭凝視屋內仍舊昏睡的花娘,重重說了一句,“按兵不動,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現在,一切的關鍵點都在十五身上了,但願她能醒來,還記得昨晚事情就好。”
“是!”
方樂,範傑應聲同時退下,從偏門離開了。本以為能休息,去看看花娘的,誰知道太後身邊的林嬤嬤過來了,他見到了,也懶得起身迎接。
“林嬤嬤,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母後那邊又有事情了?”
林嬤嬤擺擺手,焦急的往前走了幾步,停在內屋的屏風前,往裏頭張望了一下,“太後娘娘聽聞貴妃,被人暗殺了,所以讓老奴過來看看情況,好有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