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範傑調整一下身子，微微抬頭對江祁說，“那套茶具，是出自良人之手。本意是想讓花娘，產生幻覺，然後瘋掉的，不料……惹上了嫣嬪這一事兒。”
哼！果然還是那個女人！江祁深呼吸一會兒，閉著眼睛，久久沒有作出回應。書房內氣氛又沉澱了下來，唯獨有香爐發出的悶悶聲響，和那一縷縷香煙縈繞。
不過，深秋後的天氣，顯得格外陰晴不定，時而陰雨陣陣，時而烏雲雷聲大作，完全不能讓人有個好心情了。
此時瑤光宮，並沒有如常的燈火通明，反而陰森森的……霧氣繚繞不覺，還帶著一股燒焦的味道，夾雜在濕氣之中。太後一人站在宮門外的台階上，身穿單薄，不知道要去何方。
“母後，想我了麼？我來看你了，嗬嗬……。”一個白影女子，赫然出現在太後眼前，笑著陰森恐怖。
太後雙眼聚焦，認出那個白衣影子是誰，連連後退，躲在柱子後麵，“別，別過來，別找哀家。哀家也是迫不得已啊，啊啊……。”
說話期間，柱子上刻印出了女子的五官，所有的紅漆瞬間化為粘液，刷拉拉滑落下來，染紅了太後的衣衫，還有這雙手。
“母後，你在說什麼？臣妾來伺候你更衣啊……。”
“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啊……。”
太後緊閉著眼睛，驚慌失措大叫，胡亂揮舞著雙手，試圖驅趕白衣女子。豈料，在掙紮中，還真是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耳邊響起的是，“姑媽？姑媽？醒醒，醒醒啊……。”
哎？是蓮兒的聲音，蓮兒的聲音。太後定了定心，猛然睜開眼，結果還真是看到了嫣嬪，她一臉的擔憂，正握著她的手呢。
“蓮兒！”太後回神後，一把抱住了嫣嬪，“哀家，又做了那個惡夢！你說會不會是皇後，喊冤而死，專門來找哀家了？啊？”
“怎麼會？姑媽，有鳳凰護體，皇後那等邪祟是傷害不到的姑媽的你啊。沒事，沒事……。”嫣嬪盡力安慰，想起這已經是太後第三次夢魘了，她自己也不能好好去關注江祁的動向，甚是無奈。
太後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她濕潤著眼睛，努力朝門外看去，好一會兒才轉回來，“還真是沒有呢，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來，姑媽喝藥了。趁熱喝啊。”嫣嬪笑著，接下小寧遞過來的湯藥，吹了吹遞到太後嘴邊。
太後起初是抗拒的，但是最後還是一飲而盡了，最後幹嘔了一會兒，“這藥真苦！你說這個張禦醫開的藥，管不管用啊。”
“隻要姑媽你，按時吃就好了。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啊。”嫣嬪給太後擦掉嘴角的水漬，起身給太後整理一下靠墊，“姑媽，今日你想幹什麼？繡花？看書？還是……。”
太後搖搖頭，盯著嫣嬪，“哀家是得要趕緊好起來，不能耽擱你和皇上的好事兒。哀家還指望你的肚子呢。”
為何要說這個？姑媽你不膩麼？嫣嬪漸漸有了逆反的心理，麵上不說，心裏早就研究了。她頷首淺笑，“一切隨緣吧，說不定是蘭淑儀先得了呢。”
“呸呸，不要提這個女人呢，提起來哀家就覺得晦氣，天天來哀家夢裏，騷擾哀家。”
“好哈，不說就不說……不如……。”嫣嬪哄著太後，轉身想要拿幾本的時候，看到了江祁，便下跪迎接，“臣妾，參見皇上。”
江祁板著臉，瞟了嫣嬪一眼，“起來吧。”
太後一聽是江祁來了，也不顧什麼生病不生病了，趕緊下床走出幾步，就看到了，“皇上，怎麼今日有空，來看看哀家？”
“母後，最近的身體可還好？”江祁說是對太後生氣，不過礙於她現在麵色，還得要關心一句。
太後耍小孩子脾氣，轉過一邊去，“哼，還死不了！皇上你這心裏還有哀家的位置麼？不是，全被那個女人給勾搭去了？”
懂得跟我生氣，證明精神不錯。江祁也不想繼續寒暄了，直接問，“母後，當年林十五身邊的一位姑姑，可是你調過去的？”
“為何突然，這樣問？事情都過去了，問這個來幹什麼？”太後很是抵觸。
江祁捕捉到了太後臉上一絲情緒，感覺這事兒和太後脫不了關係，本想會是嫣嬪這個女人，沒想到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太後，很是為難。
“母後，你就說有還是沒有吧。因為兒臣這邊查到了點東西，一位自稱是母後宮裏的姑姑，在臨死前寫個懺悔書……。”
“什麼懺悔書？都寫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