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順聲看去,花娘一口鮮血,早就浸染了衣衫的領子,整個人癱瘓在小蓉懷中,顯得呼吸十分的困難。太後和珍貴人一同看到後,特別吃驚,兩人麵麵相覷一會兒,仿佛都在詢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姐,小姐……皇上,皇上……我家小姐她……。”小蓉急哭了,雙手還不停的抹去花娘嘴裏用處鮮血,十分無助的看向江祁。
事發突然,完全沒有給江祁冷靜思考的時間,他健步上前,摟著花娘,怒視太後和珍貴人兩人,“你們簡直是太卑鄙無恥了。明明張禦醫,方才已經說明白了,嫣嬪沒有懷孕,你們,你們……母後!你這是第二次在兒臣的麵前要殺了她嗎?”
太後懵了,她也是萬分害怕江祁這個兒子,不再想著她,愛著她了。當她看到江祁露出那種神情後,立馬慌亂了。
“哀家,並沒有對花娘做出什麼禍害她性命的舉動啊。不信,你可以問問珍貴人!”太後甩鍋給珍貴人。
珍貴人本就是跪著了,這下可好,還真是不用起身了。她艱難轉向江祁解釋,“皇上,臣妾可以擔保,太後娘娘真的沒有對花娘做什麼,隻是讓臣妾扇了幾個巴掌罷了。”
“江,江祁……啊咳咳咳。”花娘嗆著聲音,說這話,又是一口血液噴濺出來,染了江祁那被嚇得蒼白的臉上,“沒想到,我花娘今日就葬在你這個破後宮裏了。還是被幾個女人搞死的……。”
哎?說話的語氣,畫風不對啊。江祁眉頭緊鎖,心裏似乎感覺了什麼。他摟緊花娘,急切著,“朕還會相信你們說的話?哼!”
“皇上,哀家的確是怒火攻心,可也沒有這個必要這樣子做吧。”太後極力挽回。
“那兒臣,方才聽到的話,是假的嗎?母後,你的心胸已經狹隘到這種程度了,真是太讓兒臣另眼相看了。”江祁冷眼瞪著太後,實力抱起花娘,頭也不回離開了。
珍貴人見狀,連連爬過去,呼喊著,“皇上,此事真的是和我們沒有任何關心啊。花娘為何會吐血,會不會是和良人剛才送的茶具有問題呢?皇上啊……。”
太後隨之迎合,點點頭大呼,“祁兒,真的不是哀家做的啊。要是哀家做的,能讓你看見嗎?”
無論她們說的有多大聲,又即便是說的是事實,江祁也聽不到了。珍貴人還跪在地上,不過已經斜著身子,用手捏捏發麻的雙腿,哀怨的盯著天邊的黑色,有了淅淅瀝瀝的水汽。
啊,原來開始下雨了。屬於深秋後第一場的秋雨,更是一場秋雨,一場寒。然,大自然的寒氣,終究沒法澆滅歡顏宮內的火熱。
經過張禦醫的藥,調理後,嫣嬪一臉愧疚和自責的走了出來,完全沒事了。她始終低著頭,偷偷瞟了一眼太後,低聲下氣著,“太後,臣妾……。”
太後瞄了嫣嬪一眼,身心終於鬆懈下來,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額頭,有氣無力,“珍貴人,你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珍貴人吃力起身,一瘸一拐的也離開了。
整個大殿內,隻留下了嫣嬪何太後兩人,自然是沒有那多的規矩在了。太後無奈歎口氣,對她始終有點火氣,“蓮兒!你自己的身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嗎?鬧出這般烏龍來,還讓哀家和皇上直接撕破了臉。這下可好,皇上定是記恨哀家了。”
嫣嬪對此真是沒法狡辯,她雙手使勁兒揉搓著絹帕,“姑媽,我,我……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怎麼就會變成了這樣。”
“哎,讓哀家說你什麼好了。居然敢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還真是……。”太後本想訓斥嫣嬪,最後還是忍下了,轉變語氣,安撫嫣嬪,“沒事,你先好好穩定情緒,孩子還可以再要,一次不行,哀家再幫你……。”
哎?還來?那我該如何去應對?經過上次的事情,江祁明顯在心裏記恨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了。嫣嬪淺笑不語,坐在一邊,安靜陪著太後。
殿外淅瀝瀝,淅瀝瀝還下著纏綿的雨水,陣陣清風,帶來一股深秋雨水的清新,讓人舒服不已,同時也感受到了寒意陣陣。
太後興許是讓這個烏龍,鬧得精疲力盡了,她迷蒙的視線中,竟然浮現出了前皇後,身穿鳳袍站在陰暗不定的殿外院落中,咧著紅唇大嘴,笑著異常鬼魅。
“母後,我回來看你了,可有想我?嗬嗬!”
一聲悠悠,傳入太後耳中,嚇得她驚詐起來,揉揉眼睛,指著殿外的黑暗,“蓮兒,蓮兒,林十五,林十五……。”
嫣嬪疑惑,扭頭看去,殿外除了雨水再無其他了,她想著是太後太累,所以靠過去挽著太後的臂彎,“姑媽,我想你是累了,才會出現不必要的幻覺。我送你回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