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要等範傑回來了,才能查明了。”
“嗯,想想蘇小國那邊也差不多該穩定下來了,喬國那邊還是靜觀其變。”江祁說著,背手繼續往回走去,一人在這漫長的黑暗道路中,顯得格外的寂寞和無奈。
天明後,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未知危險的一天。花娘睡到接近中午才起身,她簡單梳洗一番後,拿著花餅幹,坐在院子中石凳子上,看眼前花落花開,葉枯葉落。屬於深秋的時候,終於來了。
“沒想到,一入宮就變成了深秋。”花娘眼裏透著哀傷,拾起腳邊的花朵,放於手中。
小蓉卻是神色慌張,從後院走了出來,直接俯身對花娘耳語,“姑姑,昨夜投井自殺了。”
“什麼?”花娘震驚,捏著在手中的鮮花和餅幹,不慎跌落在地上,粉碎了,散了……。
怎麼會這樣?姑姑,我本來還想弄你出宮,讓你過上你想過的日子呢。你怎麼就那麼傻了?非要自殺?那樣子,有意思嗎?花娘深受打擊,她不禁落下了惋惜的淚水,顯得極其自責,“小蓉,是我害死了姑姑嗎?是我的緣故嗎?”
“不,不是的。小姐,不是你的錯。姑姑,估計也知道,再繼續裝瘋賣傻下去,終究會被太後看穿,最後殺人滅口的。那還不如……。”小蓉說著,到了最後竟而不語了。
花娘心底抽疼,抱著小蓉,“興許,我真是不該回來,才對。”
“小姐,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小蓉都在你身邊啊。小蓉,尊重小姐的一切決定,不後悔。”
我知道,你說的那些我知道。花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心情極其複雜混亂。珍貴人奇跡般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
珍貴人的氣場不比之前雅妃強大,可也透著一股陰柔的邪氣。她一看到花娘主仆兩人抱在一起,很是詫異,“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主仆二人感情真好。”
這個女人,還是按耐不住來了麼?花娘收起難過的神情,秒變氣場,她簡單作揖一番,“姐姐,好興致,怎麼回想起來我這裏溜溜?”
“這宮裏,就剩下你我二人了。一個人的時候,怪無聊的,就想著能不能和妹妹說說話什麼的。”珍貴人邊說,邊顯得熟絡,想要拉進和花娘之間的關係。
花娘才不會如她願呢,她和珍貴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顯得身份有別。這讓珍貴人看著很不舒服,也覺得奇怪了。
“妹妹,這是怎麼了?之前你入宮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懂得規矩了呀。和我為何還要這樣生分呢,我倒是覺得心涼了。”
“那是以前不懂,現在懂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一個不小心,性命總要搬家。我受不了。”花娘說著,領著珍貴人入了大廳,命人上了茶點,還點燃了香薰爐,暖和一下氣氛。
珍貴人左右張望一眼,最後莫名其妙的點點頭,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了。花娘注意到了她的笑意,出聲問,“姐姐,你這是在笑什麼?笑我住的沒有姐姐豪華大氣嗎?”
珍貴人一驚,不料那麼快就被她看穿了心思,她哎呀一聲,直接坐在軟榻上,端起熱茶緩緩喝了幾口。
“妹妹,這裏也很好啊,看著舒服。我終於知道皇上為什麼喜歡來你這兒了,你這兒像個家,有著讓人舒服的感覺。”
“姐姐,說笑了。皇上隻是覺得新鮮罷了,新鮮勁兒一過去,我也不就成為姐姐你了嗎?”花娘明喻諷刺。
“啊?嗬嗬,說的什麼話。”珍貴人麵色尷尬,趕緊轉移話題,“妹妹,聽聞你前幾日差點闖了大禍,是不是?嫣嬪真的是有了嗎?”
嗯?原來是想來聊八卦的啊。花娘冷哼,身子向後靠去,輕描淡寫,“看樣子,像是真的有了。太後娘娘對嫣嬪十分寶貝著,我當時也無心之過,哪裏清楚她有了身孕呢。”
“哦哦。那也是,那也是……。”珍貴人敷衍一句,扭頭過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正說著,門口外就傳來一陣吵雜,像是有什麼人要硬闖進來。花娘和珍貴人聞聲,好奇一起出到了歸月閣門外,看到了良人身邊的掌事姑姑。
“奴婢見過兩位娘娘。”
“免了吧,你來這裏幹什麼?”花娘不等珍貴人發話,自己先說了。
掌事姑姑淡笑,一副低人一等卑微,委屈求全的樣子,捧起手中的盒子說,“這是良人對蘭淑儀娘娘的一點心意,也同時表達了之前事情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