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雙手環胸,兩腿盤曲,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坐在沙發上,顯然是要跟陸靖堂算賬的氣勢。
顧不得換上幹淨的衣物,陸靖堂直接來到了她身旁的位置。然而屁股還沒搭在沙發上,就聽到木婉約冷酷的命令道。
“坐過去。”優美的下顎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目光落在距離沙發足有五米之遠的書桌上。
陸靖堂頓住了動作,一動不動,他以為難的目光跟木婉約打著商量,卻聽到木婉約哼了聲。
“不願意過去,那就跪下來。”
然而令木婉約沒有料到的是,在她的這句話之後,陸靖堂竟然連一秒的猶豫都沒有,真的直接在她腳邊跪了下來。
他的反應,徹底震驚到了木婉約。
要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曾經是有多麼的沙豬主義!記得剛嫁給他的時候,一家人在看電視,剛好看到男主角為了挽回女主角而跪地苦苦哀求,當時他的反應是有多麼的嫌惡,看不起……而他現在竟然如此幹脆的就照著她的話做了……
木婉約雖然震驚到下巴也確實快掉了下來,但她還是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冷酷姿態,別開目光,眼睛看著天花板,對於他誠懇的態度表示不屑一顧。
陸靖堂凝望著她氣鼓鼓的麵頰,不由啞口失聲。
“還要我做什麼,你才肯原諒我?”他認真的問道,誠心誠意的想要補償她。
然而又是她生氣時慣性的那一聲:“哼。”
“要我一直跪著嗎?可以。”
“哼。”無動於衷。
“就算你一直哼也可以,總好過不理我。”
“……”
木婉約終於看向他了。
那一雙美目死死的瞪著眉宇之間忍著竊笑的陸靖堂,皺著眉,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哼哼下去。
房間裏,氣氛緩和了許多。
陸靖堂就那麼挺直著背脊跪在那裏,麵色嚴肅,誠心十足的向木婉約道著歉。木婉約就那麼冷冷的瞪著他,若有所思。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過了一陣子之後,還是木婉約先鬆懈了。
“我跟藍宇威,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乍一聽到藍宇威三個字,陸靖堂暗沉死寂的眸底掠起一道波瀾。要知道,自從來巴厘島之後,她對那個男人的稱呼一直是藍大哥,親密得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男人,而麼一聲藍宇威,這還是這麼多天以來他頭一次聽到——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在撇清與那個男人的關係?
曜黑錯雜的眼眸急切的在木婉約的臉上搜尋著答案,當看到她像是知道他心思的點了點頭之後,陸靖堂沉鬱的胸口一下子像舒出口氣來,所有的一切都明媚了。
“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為什麼會在他的房裏?還穿著浴袍?”陸靖堂忿忿的說道,這也就是他之所以會誤會的理由。
清冷的水眸凝視著男人寫滿了妒意的俊臉,木婉約忍不住彎起了唇角,解釋道:“昨晚,我喝醉了,是他帶我回來的。”
“送你回來,卻送到他房裏去了?”陸靖堂眸光森森。
木婉約無辜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至少他沒像某人一樣,對我做什麼。”一邊還忍不住再諷刺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