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堂微微的眯細了曜黑的眼,目光再移到木婉約麵無表情的臉上,頓時覺得有些可笑。
她一向介意別人用過的東西。當初他與顧心妍的那件事得到解決之後,她搬回來的當天就換了他們曾經纏綿了無數個夜晚的婚床,而這套沙發,想必是因為那天他跟另外一個女人‘纏綿’過,所以才被她換掉的。
陸靖堂斜勾起唇角,暗沉的星眸之中閃爍著淩厲的光芒。
既然她那麼惡心別的女人碰過的東西,那為什麼還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陸靖堂不明白,不過同時,他也知道,要想從她的口中得到解釋,那應該比登天還難。
想到這裏,陸靖堂收斂起唇角,別過頭,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沙發上。
木婉約定定的望著陸靖堂,在他的那聲詢問之後,她是想要開口的,可是當她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他沾著口紅印的白色襯衫上,再那麼細細一看,以及脖子裏鮮紅得讓人根本忽視不掉的吻痕之後,所有的話卡在了喉嚨裏,讓她遲遲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就那麼的愣在那裏,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然後一片空白,耳邊也隻聽得到嗡嗡空鳴的聲響。
直到血液倒退如流。溫熱在她的身體一點點的被蒸發,莫名的一陣寒冷,一個抖顫,她猛地回過神來,看到他要離去的背影,想也沒想,便喚住了他。
“我有話跟你說。”
清冽的話語出奇的柔和,在偌大的客廳裏回響著。
陸靖堂一下子頓住了離去的腳步,他轉頭看向她,本來是想將她之前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有事明天再說”還給她的,但當看到那一張素淨的小臉過分的慘白之後,最終還是重重的吐了口氣,向她走了過去。
陸靖堂將手裏的衣物往旁邊的沙發上一丟,在木婉約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他一邊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內在絞緊健碩的肌肉,一邊問道:“什麼事?”話語之間,並沒有去看木婉約的臉。
木婉約吃痛的視線落在他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胸膛上。
明亮的燈光從頭頂打落,這麼近距離的一看,原本那些痕跡不但隻是在他的脖子裏,還遍布了他的胸膛上,而除了吻痕之外,還有一些細細的刮痕……木婉約的指甲細長,曾在與他歡愛之時,也在他的身上留下過不少類似的痕跡,足以可見,陸靖堂今晚是經曆過多激烈的歡愛情事。
心髒,一下一下,被重重的敲擊,那一股疼痛,在木婉約的胸口蔓延開來,至四肢百骸。
抱著抱枕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柔軟的棉絮,她緊咬著下唇拚命的要自己別開視線,然後,她開口問道。
“你,最近很忙嗎?”
陸靖堂本以為表情嚴肅的她會問出什麼問題來,卻沒想到沉默了半天竟然就問了這麼一句,頓時,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悶的。
“還好。”
他沉沉的喘了口氣,大掌一撇,將散落在額前的碎發往後麵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