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的午後,炎炎烈日曬得大地冒煙。醫院裏,行人紛紛擁擠入室內避暑,隻有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到外頭去。
然而,偏偏就有那麼一個人。
趁著陸母剛離開,木婉約後腳便出了房門,獨自一人往醫院的花園裏散步過去。
益陽醫院不愧是國內頂級的貴族醫院,除了擁有數十棟的住院樓之外,就連花園也大得嚇死人。
花園裏,假山流水,風景優美,環境清幽,完全不輸給5A級的景區。
木婉約曾聽說,當初陸老爺子在建造這所醫院之時花了數百億的資產,當時她隻覺得豪氣,但如今看來,確實值了這個價。
就她住院這半個月來看,醫院的醫生都是曾在各大新聞上常見到的麵孔,無論是住宿的舒服條件,還是經過營養師特地調配的餐廳,甚至比七星級的酒店還要舒適放心,也難怪一天最低上萬塊的住院費,就算再窮苦的人也想著辦法要住下來。
木婉約在花園裏緩緩的逛了一會兒,聞著馥鬱的花香味,頭頂,那一輪烈日經過數層茂密的枝葉灑落到她身上時,已經沒有那麼火熱,反而蒸得她原本蒼白的臉頰有了些紅潤,看起來不再那麼的羸弱。
逛了一會兒之後,木婉約挑了個陰涼的草坪坐了下來。
她舒舒服服的將背靠到粗壯的樹幹上,全然不在乎樹上會不會有螞蟻爬到她的衣服裏。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念頭,將視線往不遠處,那一抹躲藏在大樹之後的人影望過去。
那人沒有料到木婉約會突然轉過頭來望向自己,一時之間,他來不及縮回自己偷看的頭,硬生生的被抓了個正著。
觸及到木婉約眼中的冷漠,那一抹小小的身軀一震,下一秒,他委屈的緊咬著雙唇,表情黯然。
他站的地方,剛好暴露在陽光之下。
那一張白皙的麵頰,被火辣辣的毒太陽曬得通紅,臉上還布滿了汗水。就是這個情況下,他還穿著長袖長褲,看得讓人擔心。
木婉約的心口刺痛了下,隨即,她想也沒想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淩悅心下一喜,連忙向她奔了過去。
“把衣服脫下來。”木婉約衝他道。
淩悅乖乖的照辦。
木婉約接過他手裏的防曬外套,撲在草坪上,下顎示意他坐下。
淩悅滿眼感動的坐下。
“你跟著我做什麼。”
低沉冰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淩悅抬起頭,不知何時,那一張精致的臉恢複到了之前的冷漠與看到他時的不悅。
小小的心澀樂澀,淩悅咬了下唇,說道:“我不放心你。”他聽陸靖堂說 她這幾天鬧著要出院,所以才跟陸母說要留下來,然後就看到她走出了病房,他就跟了出來。
淩悅臉上的擔憂真心無比,木婉約看得心頭一酸,下意識地說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這麼個大活人還帶著傷能跑到哪去?倒是你,你這麼出來,也不怕半路被人拐跑被綁架了?”語氣之中滿是責備的意味,為他的不謹慎。
聞言,淩悅倏然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你在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