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哭?
清冷得不含一絲情緒的話語自電話那邊傳來。
木婉約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五秒之後,那聲又重複了一遍。
浮躁的心口,好似一隻溫暖的大掌輕輕的撫摸著,漸漸讓她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她的眼淚也不再流了,甚至還咧開了唇角,露出欣喜的笑容。
但沒有多久,她想到五分鍾前在這個病房裏發生的事,所有的委屈與不安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哽咽著,卑微的向對方哀求道。
“我想你,我需要你,你過來這裏好嗎?我需要你在我身邊……”
……
***
靜家。
那一抹纖弱的身影蜷縮在角落之中,原本就隻有巴掌大的臉因為連日來得折磨而憔悴不堪,蒼白的麵頰上,那一雙圓咕嚕的大眼,大得可怕。
眼前,一抹人影漂浮而過。
女人驚恐的將自己的身子使勁往角落裏塞去,恨不得把自己給擠進牆裏,融為一體。纖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如同在瑟瑟的寒風之中,抖顫得不成人形。
靜文苑雙手環著身體,滿眼驚恐飄忽的望著四周不斷漂浮的人臉,牙齒咯咯顫抖不停,陣陣刺疼的心髒牽動著氣息,紊亂得毫無節奏。
“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不好,誰讓你認出我來得,不要殺我,不要……”
“不是我殺你的,是你自己不肯放過我,是你自己造成的,不關我的事……”
“別過來,別過來,啊——”
一聲驚恐的嘶聲尖叫讓陷入黑暗之中的靜家一下子亮了起來。
出差在外的靜氏夫婦匆匆趕回家,一進門,就看到他們的寶貝女兒縮在角落之中,渾身斑斑血跡。
“放開我,不要殺我,不關我的事啊……”
她的嘴裏不斷的呢喃著這幾句話,一身白色的睡裙襯得她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跟鬼一樣的可怖,一頭長發淩亂的披散著跟瘋子一般,雙手沾滿的鮮血印在了臉上,猩紅,慘白,怵目驚心。
兩名女傭分別架在她的左右,才不至於讓她繼續發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靜家的管家在一旁看著這畫麵,嘖嘖搖頭,惋惜:“好好的一個姑娘,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靜氏夫婦看到自己女兒這一副,險些當場昏倒過去。還是管家扶住了他們,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靜兒啊!”靜母兩行淚瞬間就飆了出來,她甩開管家的手,奔到靜文苑麵前,看著她一臉瘋癲的模樣,心痛如刀絞。
“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三天前,他們離開之前她還好端端的,雖然病了一場卻也沒變成這樣。怎麼不過三天,她就變得這般不成人形。
女傭互覷了一眼,其中一個緩緩開口道。
“我們也不知道,今天小姐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地,結果突然現在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她去哪了?”靜母問道。
“益陽醫院,說是去找木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