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文森特的演說完畢,音樂會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當黑幕漸漸落下的時候,頭頂裝飾的水晶吊燈卻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陸靖堂想著先去後台一趟,一雙曜黑的眼眸四處飄蕩,隨意一瞥,卻恰巧看到舞台中央的吊燈反常的搖動了起來。
禮堂裏並沒有風,而吊燈突然會搖晃起來,隻會是人為的可能。
英氣的濃眉向上蹙起,陸靖堂的目光順著吊燈落下,直指舞台正中央正與摟著她的男人交談著的木婉約。
陸靖堂心下一驚,拔開雙腿就往台上衝去。
一旁剛起身的靜文苑與陸母看到陸靖堂往台上衝,連忙叫道:“靖堂,你這是去哪?”
吊燈終於還是沒有等到陸靖堂的到來便墜了下來,千鈞一發之際,回頭的文森特剛好看到頭頂落下的吊燈,“小心。”連忙拉著木婉約往前麵撲去。
“砰!”的一聲巨響在舞台正中央炸了下來,驚到了正要離場的觀眾。
嘩啦啦的聲響,那是水晶砸在地板上破碎的聲響,在明亮的燈光下,如同水花一般四濺開來,遍布了舞台的四周。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了,但還好並沒有人員的傷亡,所以在保安的安排之下,很快的便退出了禮堂。
而被文森特壓在身下保護著的木婉約,也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當大腦重新運轉的那一秒,一聲熟悉的話語自頭頂響起。
“放開她!”
低沉的嗓音充滿著男性魅力,將愣在一旁的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陸靖堂一下大力的拉開壓在木婉約身上的文森特,二話不說,便將他推到了一邊。
文森特也是沒有想到,整個人便被丟了出去,右手剛好磕在了玻璃碎片上,很快便流出了血來。
“你沒事吧?”
關切,緊張的詢問在頭頂響起。
一雙溫柔的大掌將木婉約從地上抱了起來,抬頭的那一瞬間,對上一雙寫滿了擔憂的眼眸。
陸靖堂?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木婉約一臉懵逼的望著拉著自己替自己檢查傷勢的陸靖堂,想到剛才自己無意的瞥了一眼場下看到的靜文苑,隨即,秀眉微蹙。他是跟那個女人一起過來的。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陸靖堂托起她的手,然後又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腿部,確認沒有被掉下來的玻璃碎片濺到之後,心口懸著的石頭這才落了下來。
抬頭望向她,一雙冷漠的美目落入他的瞳孔,不禁讓他為之一怔。
“你……”
還來不及分辨她眼中的冷漠從何而來,身後就躁動了起來。
“呀,老師,你流血了。”
法語聲在後麵響起。
“趕緊叫救護車啊。”
很快,眾人將摔倒的文森特圍了起來。
“沒關係,隻是一點小傷而已,用不著叫救護車。”文森特十分的淡定。
聽到他的話,木婉約這才回過身來。
想到方才陸靖堂推開他的場麵,她隨即甩開陸靖堂握著自己的手,繞過他朝文森特走去。
“傷得很嚴重嗎?”
木婉約焦急的查看著文森特手上的傷勢,隻見他舉著的右手手掌心已被鮮血染了一手,完全看不清傷勢如何。
見狀,木婉約的表情瞬間有些蒼白。“你別動,我先幫你止下血。”她一邊說著,一邊扯下自己臉上的麵罩,迅速的綁住他留血不止的傷口。
“請幫忙扶他去休息室。”
一群人擁護著文森特往後台的方向移動。
隻剩下陸靖堂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當然,最叫他臉色難看的是,
那個女人,竟然全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
……
休息室裏,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陸靖堂一向不喜歡脫罪,自己闖下的禍就自己負責,所以在文森特被帶到之後,他就著手治療他的事了。
當掩蓋了半張臉的麵具被揭下,露出原本英氣俊朗的外貌,陸靖堂才得知,原來這個擁有貴族一般高貴氣質的男人就是享譽國際的文森特凡多,一個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男人。
“不要做劇烈運動,不要沾水,每天換藥,這是我的名片,到時候你來醫院可以直接找我。”
陸靖堂從皮夾中掏出名片,遞到文森特麵前。
文森特幽綠的眼眸瞟了他一眼,眼中有些打量。
“不用了,我有認識的醫生可以治療。”
陸靖堂動了動嘴皮子,最終還是把名片放到桌上。“收下,對你會有用的。”
陸靖堂退開的同時,木婉約走上前,“怎麼樣,痛不痛?”她心疼的看著文森特被紗布緊緊裹得跟粽子一樣的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心的,傷口並不算很大,卻裹了厚厚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