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旁,一間咖啡店內。
正值晌午,用餐之時,咖啡店內沒有多少人。
陸靖堂點了兩杯咖啡,就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木婉約在角落的位置坐著了。
服務員端來咖啡剛離去,木婉約就按捺不住的朝對麵的陸靖堂吼了過去。“誰要你道歉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想到剛才他畢恭畢敬的替自己向那一對夫妻道歉,木婉約整個人就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胸口,就好像被堵了一口氣似的,實在難受。
沒有得到陸靖堂的回應,木婉約一個憤怒的抬頭望向他,卻發現他正一臉凝重的望著自己,不,是觀察著自己。
一雙湛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直視得木婉約感覺就好像整個人被扒光了一般呈現在他的麵前,渾身不自在。
“你……”木婉約不自在的蠕動雙唇,下意識的想要別開視線,然後目光才剛斂下,就聽到陸靖堂說道。
“你哭了。”
陸靖堂的眸光黯然一沉,心底的內疚,更加的深刻了。
一開始,他以為她隻是憤怒的逃跑,但是剛才在拖著她來店裏的路上,她時不時擦臉的動作讓他起了疑心。而現在這麼一坐近,一看,她的眼眶確實有些殷紅,更加確定了他心底的想法。
她並不是因為憤怒才跑的,而是因為不想讓人看到她哭了,所以才膽怯的逃了。
陸靖堂的三個字,讓木婉約一怔。
“哭?我為什麼要哭!”纖薄的唇角揚起,扯出一抹可笑的弧度,雖然否認,可是她卻已經不敢正視他。
陸靖堂聽出了她話語後的心虛,他繼續問道。
“因為我?”
木婉約白了他一眼,“不要自以為是,我隻是眼睛進沙子了。”
這裏又不是海邊,哪來的沙子進眼睛,當然,陸靖堂是不會反駁她的話故意讓她難堪的。
“這不像是你。”
陸靖堂的意思是,她向來是個堅強的人,他唯一見她哭過,就是那天他質問她孩子的事的時候,她痛苦極致的模樣,至今仍烙刻在他的心頭,每每想起,便讓他陷入無限的內疚懊悔指責當中。
而現在,她卻又哭了,這讓他有些心慌,是不是自己哪裏又刺激到了她。想到這裏,陸靖堂便很是焦灼。
然而,木婉約並不明白陸靖堂的心裏,隻當他是在諷刺自己懦弱,為了一點小事就哭。
“是是是,我沒你的靜妹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就愛亂發脾氣,小心眼,你去找她,滾,我不想看到你。”氣不打一處來,木婉約煩躁的揮著手要他滾開,她連掩飾都不高興了,這一秒隻想讓他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與此同時,心裏卻是一陣酸澀。
木婉約連翻白眼的行為,並沒有讓陸靖堂翻臉。
他看著她先是氣得表情變了又變,然後拿起咖啡灌了一口,嘴角還沾著一點奶油。
唇角,不由的往上輕揚。
“這才是真正的你吧。”陸靖堂的話語已然溫和,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刻薄。
見過了她嬌媚的那一麵,成天嘴邊掛著親愛的,無法否認,她那股子的妖媚確實對於男人來說是致命的,所以每每經不起她的撩撥,身體就背叛意誌。
但是現在,她未施粉黛,露出原本精致純美的素顏,再加上不拘小節,任意妄為的作風,非常的真實而不做作,這才是純粹的木婉約,沒有一點矯揉造作,卻比魅惑他時的她,更令人致命。
木婉約美目一瞪,還來不及去琢磨他話裏的意思,就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來,緊接著,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她的唇。
木婉約看到,他的拇指上沾著咖啡上覆蓋的一層奶油霜。
“不用你雞婆,我自己可以擦——”木婉約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陸靖堂把拇指塞進了嘴裏,然後點了點頭,寫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緊接著意猶未盡的說道:“很甜。”
刷的一下,木婉約的臉頰控製不住的爆紅一片。
天,這個書呆子是什麼時候也會撩人了!
陸靖堂一臉愉悅的望著臉頰緋紅的木婉約,一雙曜黑的眼底寫滿了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