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聽到她指責自己父母的不是,木婉約的笑容一點點的從臉上消逝,褪去了溫度,她的表情,森冷陰沉得有些可怕。
“不要扯到我母親!”
木婉約的話語之中,終於不再是漫不經心,敷衍。而帶著不悅,與憤怒。
靜立凡為她的轉變而為之一怔,而李慧茹又豈會聽不出她憤怒的心裏。
她先是一愣,隨即,像是從她的話中找到了什麼。
“怎麼?我戳到你的痛處了?”看著木婉約漸漸冷厲陰沉的表情,李慧茹終於有種泄憤了的舒暢感,連帶的,聲音也囂張的拔尖了。
“該不會正如我所說的,你母親也是以不擇手段的方式搶了別人的老公?”李慧茹說著,一邊觀察著木婉約的表情,在看到她因為自己的話而更加難看的臉色之後,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
“嗬,也對,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不足為奇。看來,你的手段也是她傳授給你的。怎麼樣,她還教了你什麼?用孩子來綁住靖堂?不過我想應該是沒這個可能吧,畢竟,靖堂的心裏隻有我們靜兒,他還當著我們的麵承諾會對靜兒負責,處理掉你的事,又怎麼會碰你。看來,你的如意算盤是要打空了。”
一番嘲諷說完,李慧茹可算是吐了口惡氣。
木婉約看著得意萬分的她,漸漸的,眯細了眼眸。她的嘲諷,字字清晰,在耳邊回蕩著。刺激著她的心髒的同時,抨擊著她的神經。
她想到了那個可憐的女人。
被至親的兩個人拋棄的可憐女人,多年活在瘋癲之中,明明是最善良無辜的女人,卻承受著無比巨大的傷痛。
而原因,正是她的善良,她的退讓,造成那些不要臉的人更加無恥的得寸進尺。
這個世界,壞人橫行霸道,汙蔑著正值善良的人。而那些善良的人卻要遭受各種傷痛,以至於失去自我。如果這就是好人應得的。
她,木婉約,寧願當個不知羞恥,沒心沒肺的壞女人!
想到這裏,木婉約的眸光一緊,原本失去了光澤的瞳眸中重新有了焦距。
嫣紅的唇角在空中掠起一道冷硬的弧度,她開口說道:“什麼樣的人什麼思想,但不要用你肮髒的思想去評論我的母親,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去指責她的不是!尤其是你!”
“什麼!”
沒有想到自己又會被咬一口,李慧茹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唇角。正要說什麼,然而一句話沒來得及出口,便聽到木婉約再次開口。
“據我所知,靜夫人今天之所以能夠成為靜夫人,不也是花了不少精力手段?”木婉約冷笑道,清澄的水眸之中充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狂傲,使得她的氣場強大,與剛才的淩厲相比,更叫人擔心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聞言,李慧茹的表情僵硬。
“你這是什麼意思!”問得憤怒,視線卻左搖右晃的躲避著木婉約那一雙像是能夠洞悉她內心思緒的眼眸。
木婉約也是不留任何情麵,毫不掩飾自己話中的意思。
“意思就是,你跟我是同類人,同樣是踩著別的女人上位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的不是?沒錯,我是不擇手段的從你女兒的手裏以不擇手段的方式搶走了她的未婚夫,但我敢承認,我也從來沒有掩飾自己的行為,但你呢?你敢說你沒用你口中所說的不恥手段爬上今天這個位置,沒有背叛過某些人,沒有汙蔑過某些人,沒有欺騙過,設計過某些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一直沒有說什麼話的靜立凡的臉色也是同樣不佳,雖是自己妻子先挑起的戰爭,但到底是自家人,而且木婉約的態度實在是惡劣得叫人不敢恭維。
木婉約越說越激動,原本和悅的臉色因為內心的激蕩而變得不平靜,白皙的麵頰有些潮紅,因為胸口那股強烈的憤恨,不甘,一再的衝擊著她的情緒,讓她的嗓音一再提高。
她激動不已的質問,引來身旁走過的人的注目。
感覺到四麵八方不時投射過來的目光,李慧茹的表情有些慌亂,有些不敢麵對。
不等木婉約一句話說完,她連忙激動的反駁道:“一派胡言!”然後整個人往身旁的靜立凡懷中靠去。“立凡,你看她都這麼欺負我了,你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向丈夫投去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