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木婉約隻好憋著心底那股不自在的勁兒,等待著陸靖堂收回他的目光。
而也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後,陸靖堂終於發出了一絲聲響。
溫暖的指腹輕輕的拂過遮住在她臉龐上的那那一縷發絲,“晚安。”一聲低沉深情的話語自陸靖堂的口中而出。
木婉約的心髒猛地漏了個節拍,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那一隻手已經離開了她的頭部,與此同時,她聽到他走回沙發上躺下的聲響。
木婉約沒有立馬睜開雙眼,而是等到屋子裏再度恢複到之前的寂靜有好幾分鍾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掀開眼簾。
她望過去,陸靖堂已經在沙發上躺下。
木質的沙發與他高大的體形十分不相稱,他必須蜷縮著身子才能好不容易躺下,兩條修長的腿落在半空之中,再往下一點就是地板。
木婉約凝視著他,他應該是累急了,沒有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俊朗的臉上安詳極了。
耳邊,還回響著他那一句‘晚安’,木婉約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融化了一般,瞬間覺得暖暖的。
嘴角,不由的彎彎上揚咧開一抹優美的弧度。原本,複雜的心緒瞬間明朗了。她打了個嗬欠,調整了下睡姿之後,便閉上了雙眼。
……
這一夜,僅僅安穩了三個多小時。
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淩悅發起了高燒,是陸靖堂先發現的。他檢查了淩悅的身體狀況,確定除了去醫院沒有第二個辦法,才叫醒沉睡的木婉約。
還好,經過一夜的大雨,天漸漸的平息了,雖然還下著小雨,但總算海麵是平靜了下來。
於是,木婉約用被子裹著淩悅,將他緊緊的抱在自己懷中。陸靖堂則是開著快艇,將他們帶回小島。
***
七點多,A市,益陽分院。
一個小時的治療,淩悅的高燒總算是消退了,隻是因為太虛弱的緣故,仍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
病房裏,消毒藥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木婉約守候在床畔,看著點滴一點點的進入淩悅小小的身體,還時不時的測量他身體的溫度。
“扣扣。”病房門敲響。
木婉約轉頭看向來人,是好友。
“找到他的經紀人了嗎?”木婉約焦急的問道,因為不知道他父母的聯係方式,所以隻好電話給香香讓她把照顧淩悅的經紀人叫過來。
“沒有。”方香香搖了搖頭,走到木婉約的身邊,肅冷的目光望向病床上的小人兒,她開口說道:“他好像是一個人進劇組的,我打電話過去他的經紀人,對方說他根本不知道他在這裏的事情,還以為他去外國度假了。不過他的經紀人已經過來了。”
“什麼?”木婉約一臉驚愕的望著好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意思是他是瞞著經紀人過來劇組的?”
“看來是這樣的。”方香香鄭重的點了點頭。“所以昨天當他不見的時候卻沒有人著急,因為大家都沒有太注意他。”劇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靜文苑與木婉約之間的鬥爭上麵,讓人忽視了這個小明星。
一番解釋,木婉約算是明白了。
她僵硬著脖子重新望向淩悅,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口,一陣生疼。
但為什麼?她不太明白。為什麼瞞著經紀人跑進劇組?想到昨晚她問他的話,過分老成的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令人操心的孩子。
“那他父母呢?聯係上了嗎?”
“額——”
方香香的表情瞬間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凝重,正想著該如何告訴她之時,一道輕佻的話語兀自插入,替代了她的回答。
“他沒有父母。”
富有磁性的男音在病房裏響起,頓時將兩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木婉約聞聲望過去,當看到那一抹倚靠在門框上,已站了不知多久聽了多少的身影之後,不由一怔。
但當她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之後,隨即,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