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徐麗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他擁住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嘴角勾起的笑容更濃了:“我要留在這兒。”
“你說留就留,你把這裏當做什麼了?”徐麗冷淡的臉上都是正色。
“自然是當家。”他笑著,伸手撫上她的腰肢,順勢的躺了下來。
“你幹什麼!”被迫和他躺在一起的徐麗蹙眉,出於職業的反應,一個反手,某個男人便被按在了沙發上。
手臂上都是麻麻的痛,葉坤一個大男人被她這麼控製著,實在丟臉,但是這對於葉坤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可是他卻沒有反抗的意思,嘴角甚至溢出了笑容:“老婆,你是要反撲,嗯?”
他這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讓徐麗提不起好心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厲聲道:“葉坤,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收起你的嬉皮笑臉!”
“既然老婆不喜歡嬉皮笑臉,那我們就做點正經事。”他這話說的十分詭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徐麗頓時覺得身上涼颼颼,她從來不期待這個男人的頭腦裏能想點幹淨的東西。
他的薄唇越貼越近,兩人的呼吸交織著,兩雙眼睛相距離的十分近。如果這時候,她能夠專心的看他的眼睛,她就會明白,此刻的他是多麼認真。
可是她沒有顧及到這一點,推搡著他,眼睛已經染上了怒火:“葉坤,你給我起來!”
“要是我說不呢?”葉坤死死的壓著她,挑眉看著她。
徐麗嚐試著推動了幾下,可是葉坤就像是塊石頭一般,壓的她喘不過一口氣。因為胸腔缺氣,很快整張臉便爆紅了,幾乎是怒吼出聲:“你到底起不起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葉坤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似乎上了癮,伸手摸著她此刻白裏透紅的臉頰,氣息吐在她臉上,還是笑,滿是曖昧的成分:“那你能究竟如何不客氣呢?”
徐麗咬牙切齒,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那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她這話發出來來的下一秒,手沒法動,長腿卻是一用力的揚高,正中他的軟肋。可想而知,葉先生的慘叫聲是有多麼激烈。
這一刻,徐麗一點力氣都沒費的逃離了葉坤的挾持,匆忙站起來,看著痛的齜牙裂齒的葉坤,努力讓自己理直氣壯一些:“這……這不能怪我!我提醒過你,是你自己不起來……”
葉坤半坐在沙發上,一張臉變了色,坐在那兒似乎痛的無所適從,咬牙看著徐麗:“真狠,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這不關我的事,是你自找的,我提醒過你了。”徐麗的臉上染上紅潮,刻意的聳了聳肩,不讓他看出自己的不自然。
葉坤眉頭一挑,伸手解開了褲子,似乎還有繼續下去的動作。
“你……你幹什麼?”徐麗看到他的動作嚇的不輕,一向利索的嘴巴竟都口齒了起來。
“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轟!”
一句話讓徐麗的臉色爆紅到了一定的程度,轉過身,不自然的輕咳了兩聲:“你快點!”
身後是葉坤稀稀疏疏整理衣物的聲音,聽的徐麗一陣心煩意燥,本來就覺得時間有些漫長,可是某些人偏偏這時候還開玩笑:“又不是沒看過,這麼避諱真不像你。”
“閉嘴!王八蛋,你快點!”她的忍耐是有極限的,要是葉坤再這麼下去,她不排除下腳再重一些!
聽到她暴怒的聲音,葉坤忽然心情大好,沉沉的笑聲從徐麗的身後傳來,許久才止住開口:“好了,轉過來吧。”
徐麗轉過來看了一眼葉坤,想也不想,直接拿著沙發上葉坤的外套,加上葉坤,全部都朝外麵送。
“我要睡覺了,出去!”
“你睡你的,我留在這兒。”葉坤哪裏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今天的他已經做好將絕世的臉皮發揚光大。
折騰了這麼久,徐麗精疲力盡,所有的脾氣都發光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持著自己,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葉坤,你究竟要怎麼演才能走?”
她真的好困,好想睡,她是斷然不會留下葉坤在這裏的,可是某人似乎今天也鐵定心要留在這裏一般。
葉坤單手支撐的門邊,英俊的臉上沒有了剛剛的嬉皮笑臉,反而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色:“給我一個答案,我就離開。”
“什麼答案?”徐麗皺眉,一時竟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不離婚,我可以馬上就走。”
“……”
徐麗靜默,低著頭不說話。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來說不難,但是她得好好的想一想。她不願意簡單的就把自己的後半生決定了。之前就是因為太草率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而現在,這個男人是不是她想要的,她不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一想到田菲菲,她的心裏就像有一個結一樣,讓她不敢向前一步。
“讓我想一想,我會考慮。”許久,她歎了一口氣,真誠的,沒有任何賭氣的成分看著他回答。
葉坤露出了笑意,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她沒有給出一個令她失望的答案,隻要不是終結號,那兩人之間就還有可能。
“好。”葉坤點頭,伸手捧起了她的臉,目光亮亮的看著她:“答應我,好好的想想,跟著心走。”
這樣的動作讓徐麗並不反感,誠實的應了下來。
他們之間總是因為衝動而錯過太多,現在是時候心平氣和的想一想,是不是有那份讓彼此走下去的感情,是否真的能什麼都不在乎了,不在意了,能把過去所有的心結放下來,帶著愛情,感安的走下去。
送走了葉坤,徐麗沒有糾結,相反的,反而很安穩的睡著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按照平時的習慣,徐麗照例的回了自己的家。徐父對自己女兒要離婚的事還不知曉,讓傭人準備了徐麗最喜歡吃的菜。
晚間的飯桌上隻有父女倆,徐父給徐麗夾了菜,關心出口:“來,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謝謝爸,你也多吃點。”徐麗淡笑,也夾了一些菜給自己的父親。
徐父看著女兒有些憔悴的蒼白臉色不由歎了一口氣:“麗麗,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該好好生活還得好好生活,不要因為瞎胡鬧而驅走了愛自己的人,明白嗎?”
徐麗一愣,不知道徐父忽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後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爸,我明白。”
父女倆都沒有挑破,至於什麼意思,兩人說的可能是同一個,也可能不是同一個。受傷的人總是害怕傷痛的,並不敢挑明的說出來,害怕無意中的鹽巴撒到了受傷人的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