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下來的時間,慕容天縱反而沒有多說。隻是伸手從衣襟中取出了一團牛津皮的布料,精準地丟到龍纓身前。
龍纓也反應敏捷,一把接住。她打開這塊質地厚實,加上了特殊結界,可以防水防火的布料。
低頭細看,上麵是一副詳細的地形圖。圖上繪製了山川,丘陵,河流,甚至一些魔獸和勢力的分布位置。在科技技術相當貧乏的今天,這麼細致的地形圖,就相當於軍事機密。一般人都是很難得見的。
“地圖上,標了紅色記號的,就是風屬性的出處!你先去找風屬性,回來之後,我會給你的地圖上標注好下一個屬性的準確位置。”慕容天縱換了一口氣,“當然,你若是回不來了,我也省了一些力氣。”
“哼!我龍纓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手!你就坐在這暗不見天日的石室裏繼續閉關,等我獲得風屬性了,回來給你見識見識!”龍纓丟下豪言壯語便揚長而去。
等她一離開,方正常便好奇地低聲問慕容天縱。
“神宗大人,您說天海玄叉易主,隻有兩種辦法,到底是哪兩種辦法?”
方正常比慕容天縱還急切地樣子勸說:“不能讓天海玄叉變成廢物,隻要有辦法易主,您就能獲得整片海域的掌控權,不論什麼方法都值得一試啊……”
幽暗的石室,慕容天縱垂首,靜靜地坐在四方石椅之中。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扶著石椅的把手,微不可聞地一聲歎息。
“要天海玄叉易主的方法,第一種是殺死原本的主人!第二種,得到原本的主人,與之共享法寶。”
慕容天縱緩聲回答了方正常一直追問的問題,結果,卻是驚了方正常一跳。
“什麼?要……要殺了龍纓?”
“你是希望我殺了她,還是希望,我得到她?”慕容天縱略微帶著一絲玩味的口吻問道。
“這二者都不容易……”方正常據實回答。
一張邪肆俊美的臉,深深埋了下去。似乎是不再想繼續回答慕容天縱的話。十分想要將這個話題終止。
“沒錯,殺她,或者得到她,二者都不容易!所以,本尊選擇讓這天海玄叉成為一堆廢鐵,至少,不會讓本尊的敵人得到天海玄叉。”
慕容天縱說到這裏,似乎是有些疲憊,再也不願繼續和方正常討論龍纓亦或者討論天海玄叉的事情。於是,揮了揮手,讓方正常退身出去。
在出去的同時,方正常想到了什麼,有著一絲猶豫地問道:“主上,我這次還要不要跟著龍纓?那個女人很會搗亂,如果她在外麵給您惹了什麼麻煩,恐怕不好收拾……”
不知為何,慕容天縱聽見方正常喊龍纓為“女人”的時候,眉鋒不由地微微皺起。似乎是誰觸動了他心中的一個禁區。令他渾身都覺得不舒服。
“你叫龍纓,恭敬點的,該叫做師妹!不恭敬的,就直呼其名便可。”
“是,是屬下唐突。”方正常低頭遵命,心中卻在納悶。
什麼時候,主上開始在乎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稱呼了?或者是因為,這個稱呼關乎龍纓,所以他便與平常不同了呢?想到這裏,方正常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驚訝得他身子一僵。
這個神宗大人,該不會是喜歡上龍纓了吧?
作為一個要複興大業的領軍人物,他的一身背負著無數重責。別說喜歡人,就是連後宮都沒有時間建設。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兒女情長?
作為一個世代效忠這一係的忠良,方正常覺得自己有必要試一試神宗大人的心思。
“主上……其實……”方正常吞吞吐吐,不敢明目張膽地問。
“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本尊已經乏了。”慕容天縱眉頭皺得更深,似乎能夾死一隻蚊子。
“是,屬下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您不是說,隻要龍纓死了,天海玄叉就可以易主嗎?此去邪風穀的路途,艱難險阻,若是龍纓一不小心死在了路上,您不就是可以……”
沒等到方正常的話說完,慕容天縱立刻隔空將方正常抓到了眼前。一手大力地掐住了方正常的咽喉,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叫他瞬間斃命。
“本尊警告你最後一遍,沒有本尊的口諭,你不可以擅自動她一根毫毛!這次她的邪風穀一行,你跟去也好,不跟去也好,反正她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也提頭來見便是了!聽清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