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極力保持著‘問心無愧’的鎮定,淡淡問道:“怎麼,你也像李文廣那樣,懷疑我在撒謊?嗬嗬,我早就想問問他了,為什麼會懷疑我。”
郭易秦卻不理睬她把話題扯到李文廣身上去的意圖,就問:“你敢確定,那天你真去過安市,而不是在東洋人被扁現場?”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翼猛地抬手,在沙發幫上狠狠拍了下,腳尖勾著的小拖鞋,啪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郭易秦笑了,輕聲說:“沒什麼意思,我就想問問而已。”
“我的回答,能讓你滿意嗎?”
張翼冷冷的反問。
“談不上滿意,隻因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
郭易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你能運用自己的權利,給予秦大川能有的照顧。”
張翼有些奇怪:“怎麼,你與秦大川很熟?”
“秦大川有個妹妹,叫秦小冰。”
郭易秦沒頭沒腦的說完這句話後,不等張翼反應過來,就快步走出了客廳房門。
“秦大川有個妹妹?”
張翼黛眉皺起,看著郭易秦消失在她家大門外麵後,喃喃的說道:“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知道了,他對秦小冰有好感。”
到底是高智商的女人,稍稍轉了下腦子,張翼就明白郭易秦為什麼要說那句話了:他,喜歡上了秦大川的妹妹。
他今晚前來的主要目的,也是想通過張翼,施用她當前的權利,來力所能及的幫秦大川一把。
其實依著郭易秦的身份,要想在‘大局已定’的局勢下力保秦大川,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正因為他的身份特殊,他才不能隨便插手此事,畢竟他當前還擔負著別的重要責任。
“讓我幫秦大川,在明處操心費力,他卻在秦小冰麵前示好?嗬嗬。”
張翼覺得有些好笑,剛笑了幾聲,眼前卻浮上秦大川在救她時,好像猛虎、哦,不,是好像瘋狗那樣撲上來的樣子。
想到這兒後,張翼被這兩天的明爭暗鬥搞得僵硬了的愧疚,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她覺得,她是該幫幫秦大川,盡可能的幫他。
隻是,真要那樣做的話,苗德海會怎麼想?
李文廣呢?
更重要的是,緊抓著此事要大做文章的東洋人呢,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張翼堅信,如果她真出手幫秦大川,應該恰好為東洋人提供了個繼續鬧下去的借口:他們所需要的,不僅僅是龜田良和被‘無罪釋放’、李文廣的當麵賠禮道歉,還有必須得嚴懲‘顛倒黑白’的秦大川。
一個答應不到,他們就會借機鬧事,並把事情鬧到最大,來博取他們想要的最大利益。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
張翼眉頭緊皺著,腦子飛快運轉著,盤算著‘力保’秦大川的得失,敏銳的政治覺悟告訴她,是絕不能插手這件事的,後果是她所擔負不起的。
她更相信,苗德海、省市甚至上麵來的領導,都會本著犧牲一個秦大川,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念頭,用最快的速度來了結此案,平息影響。
“你不能怎麼做?”
就在張翼凝神考慮秦大川一事時,孫剛那陰惻惻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把她嚇了一挑,霍然抬頭看了他一眼,繃緊的身子又放鬆下來,重新依偎在沙發內,懶洋洋的說:“工作上的事情,與你沒關係的。”
“嗬嗬,與我沒關係?”
孫剛笑了,死死盯著張翼低聲問:“那麼,剛才那個人呢?與我有沒有關係?”
張翼皺眉,反問:“你什麼意思?”
“剛才,你是不是想他當著我的麵,把你撲倒在地上,把你給幹的快樂的大叫?”
孫剛在說這句與他文化修養相當不匹配的話時,丁點郭易秦在時的怯懦樣子都沒有了,唯有說不出的狠戾,就仿佛他是個皇帝,在審訊他某個與太監有染的妃子那樣。
“神經。”
張翼狠狠咬了下嘴唇,站起身走向臥室。
她不想與孫剛談論這個沒素質的話題,盡管她剛才確實有過那樣的想法。
孫剛抬手,一把就采住了她的頭發,用力把她摔倒在了沙發上,接著抬腳在她肋下狠狠踢了一腳。
好像骨折般的疼痛,讓張翼眼前發黑,唯有張嘴大聲慘叫才會稀釋一些痛苦她卻沒有張嘴,反而咬緊了牙關,也不反抗。
反抗又能怎麼樣?
沒看到她反抗後,孫剛愈加生氣,再次出腳猛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