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寧離開莫斯科一路南下的昆侖,現在哪兒?
就算是在睡夢中,陸寧也沒為她擔心。
陳婉約臨死前說的很清楚,那股子試圖操縱陸寧人生的力量,不可能不知道昆侖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絕不會讓她真傻乎乎的跑去羅布泊送死。
再想漠北北--她真死了嗎?
想到漠北北後,睡夢中的陸寧眉頭皺了下。
他能感覺到漠北北已經凶多吉少了,陳婉約的死,白虹的出現,都有力證明了那個女孩子,應該失去了她刀槍不入的本領。
要不然,陳婉約不會死,白虹也不會出現。
漠北北是白虹一手撫養長大的,既然能用屍毒把她改造成‘金剛不壞戰士’,那麼也能有手段剝奪她這種變態本領,這是肯定的。
漠北北失去了刀槍不入的本領後,還能不能在那種情況下逃生……陸寧覺得希望不大,完全可以把她當做死人來對待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漠北北的死,對陸寧,對好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可他心裏為什麼會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難道說,在那個女魔頭試圖愛上他、卻真愛上他的同時,他對她也有了說不清的感情?
空落落的失落感,不是一種好感覺,非得徹底的去了解它,最終也隻能發現除了惆悵之外,就不會再有別的東西了。
好多好多的疑問,比方漠北北講過的七秒定律,白虹就始終沒有提起,陸寧也忘記了問。
陸寧沒覺得,所謂的七秒定律,隻是漠北北用來攪亂他心神的詭計。
如果她此前沒聽說過這些,又怎麼會把他給騙過呢?
假如七秒定律確實存在,那麼白虹所說那些,又好像站不住腳了。
黑色白睛的石魚,白色黑睛的石魚,彼岸花,繡花鞋,宋楚詞,花小妖,蘇省樓家,龍頭的女兒是誰,陸天明夫妻現在哪兒,葉明媚真是陸寧的四舅媽--等等問題,就像一群蒼蠅那樣,忽然飛進了陸寧的腦海中,嗡嗡嗡的相當煩人。
陸寧抬手,揮舞了兩下,那些蒼蠅就消失不見了。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在情人小手般的輕風吹拂下,總算真正的熟睡了過去。
“陸--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仿似來自萬年洪荒野外、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聲音,喚醒了沉睡中的陸寧。
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那樣,陸寧剛一醒來就騰身坐起,迅速向四周望去。
大草原,依舊是大草原,河流還是那條河流,視線所到之處,沒有一個人影,更沒有野狼的蹤影,唯有五顏六色的蝴蝶,在鮮紅如血的殘陽中,優雅的撲扇著翅膀翩翩起舞。
又是一天,隨著殘陽的逐漸西沉,悄無聲息的消失,就像已經過去的億萬個相同的日子。
現在是晚上十點。
七月下旬的晚上十點,鄉下的農民伯伯,搖著蒲扇坐在街頭樹下的小馬紮上,感慨著歲月不饒人,卻在小孫子跑過來時,樂的眼睛也看不到了。
相比起那些希望自己小孫子能健康成長的都市年輕人,當然不會土到拿著蒲扇在街頭上乘涼的地步,就算不去那群魔亂舞的夜總會內蹭豆腐吃,也得約幾個朋友去酒吧咖啡廳的,商討一下啥時候馬踏東京的大事。
不管是都市夜生活,還是鄉村溫馨小夜,都不是李文廣能享受的。
焦頭爛額的人,是沒資格,也沒心情去享受這些的。
四個東洋人被楊建手下打傷這事兒,經過二十多小時的醞釀後,終於演變成真正的驚濤駭浪,讓李文廣再也無法抵擋。
他可以不在乎苗德海,無視李配金此類的省領導,卻不能在京華派來的調查小組麵前,依舊堅持他堅持的原則底線。
李文廣背後雖說有郭易秦的大力支持,但包括郭易秦在內的那個部門,都是為神朝穩定才存在的。
當前不穩定的局麵,是上層領導不希望看到的。
沒有誰在意秦大川是不是冤枉的,該不該被冤枉--龜田良和必須放掉,李文廣要在由調查小組主持的擴大緊急會議上,當眾做出深刻的書麵檢討。
如果有必要,明天早上他還要去醫院,當麵向龜田良和、四名被楊建手下打傷的東洋人們賠禮道歉。
上級領導,會怎麼處置李文廣,還未可知,不過楊建這個刑警大隊隊長的職務,估計是保不住了。
還有網絡上。
因為宋楚詞的一道命令,神通快遞集團數百員工的加入,充分發揮自己想像力,以犀利文筆來反駁來勢洶洶的東洋人、看熱鬧的南韓人,徹底引發了由三國數億網民的撕逼大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