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來後,你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陸寧揪起一根枯草,叼在嘴裏:“無論怎麼樣,她都該守著你的屍體,等我回來再說--她在你死後逃進荒山,聽起來很合理,是怕我責怪她。可是,土豆老,我覺得你該比我更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如果沒有特殊的原因,昆侖怎麼會逃進荒山?”
“你是用啥辦法,把她給嚇壞的?”
枯萎了的草梗,一點也不如青草好嚼,陸寧張嘴吐了出去:“還有就是,你給我留下那個黑色白睛石魚時,是不是就算到有一天,我會用到它,來恢複沒有的生命跡象?”
“那條魚呢?
它在哪兒?
如果我把兩條魚都找到,並把它們合到一起的話,會出現啥情況?
土豆老,能不能跟我說清楚這些,你再去死?
我保證,等你再死去後,會用土豆把你埋起來,讓你邊死,邊吃。”
陸寧就像魔障了那樣,喃喃說到這兒時,就看到兩道雪白的光柱,從遠處飛速向山腳下向這邊移動。
“咦,格林德今天犯啥病了?”
看著疾馳而來的車子,陸寧有些奇怪。
以往讓這個家夥去縣城拿飯時,他是能在外麵墨跡多久,就在外麵墨跡多久,回來時更是把汽車開出牛車的速度。
想想也是,是個正常人就不願意在荒山野嶺上住,還守著個孤墳。
但今晚,格林德卻把別克開出了法拉利的速度,絲毫不顧道路有多坎坷(土路,好多小坑),哞哞叫著泛起一條黃龍(塵土),就像背後有瘋狗追著咬他似的。
借著明亮的月光,陸寧沒看到車子後麵有啥人。
“可能這家夥在發瘋吧,嗯,可以原諒,年輕人嘛,總憋著也不好。”
陸寧笑了笑,點上了一顆煙。
秦大川也很想吸煙。
以往他在賭博最緊張時,就會一顆接一顆的吸煙,仿佛吸煙就能改變他的壞運氣那樣。
他也向死老外提出了這個要求。
可就這點小小的要求,死老外都不滿足他,隻是獰笑著把他從車上拽下來,招呼毛驢在後麵跟著,沿著羊腸小道向山上爬去。
格林德招呼毛驢跟著秦大川,那是因為他總算看出大川哥特別怕狗了:有毛驢在,秦大川別說反抗了,就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當秦大川被死老外推搡著來到小山最高處時,毛驢從他旁邊搜地竄了過去--隻要能離開他三米之外,失去了力量,還有脾氣,就奇跡般的歸位了。
“秦大川,你小心點走,別踩了土豆,要不然毛驢會咬死你。”
格林德獰笑著,又在他後背上推了一把。
“靠,小心我跟你翻臉!”
秦大川罵了句時,看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衝著月亮,水銀般的月光灑在他臉上,所以能讓秦大川把這張臉看的很清楚。
“我、我這就死了嗎?”
秦大川覺得,他可能是死了。
如果沒有死的話,怎麼可能會看到早就死了一年多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