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我不是那樣的人(2 / 2)

夕陽灑在河麵上,隨著漣漪不斷的閃爍,就像一條條想要騰空而起的金龍那樣,帶領陸寧去尋找他失落的記憶。

“陸先生--”

格林德看到陸寧忽然盯著河麵發呆後,著急的剛要再催促他時,就聽他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您不是哪樣的人?”

格林德一楞,剛要再問什麼時,才發現陸寧原來是一臉茫然之色,緩緩蹲在了河邊,雙手抱在胸前放在膝蓋上,眼神有些空洞的樣子,看起來很不正常,就再也不敢打攪他了。

“我以前,絕不是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自己的人。”

就在夕陽完全被黑暗所融化,河邊再也沒有幾個遊客,腿子都站疼了格林德,才聽陸寧緩緩的說:“現在我才確信,我想跟那個叫嶽婉晨的女人上床,其實並不是我真正的想法。就好像--我身體裏,有股子很陌生的力量,促使我想跟她那樣做。”

陸寧說著,抬頭看著格林德,雙眼在黑暗中閃著熒光,很邪魅的笑道:“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到她想跟我恩愛。我能感覺到她的靈魂在呐喊,召喚我身體裏那股子陌生的力量。”

“她、她的靈魂在呐喊什麼?”

忽地打了個冷顫,格林德結結巴巴的問時,心中也很茫然:我怎麼就沒看出,那個女人有想跟你上床的意思?

人家還在我不耐煩時,很知趣的走了。

如果她真想的話,好像就算我拿鞭子抽她,她也不會走的,畢竟你老人家剛才看人家的眼神,就像色狼那樣。

唉,陸先生現在的神經很不正常,小姐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對不對--格林德想到這兒時,就聽陸寧古怪的笑了聲,緩緩說道:“她在呐喊我撲上去,用最粗暴的方式占有她,才能填補她內空虛的靈魂。”

“是、是嗎?”

格林德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強笑道:“我沒有看出來,更沒有看出她有多空虛,隻看到她就像塵世間最高傲的貴婦那樣,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族風度。這樣的女人,怎麼會空虛?”

“你感覺不到的。”

陸寧輕輕的笑著,聲音被越來越大的夜風刮走:“我能感覺出她原本瘋狂的愛著一個男人,可那個男人卻不在了,隻留下她孤獨的呆在塵世間。無論,她的外表有多麼的高貴優雅,卻極其渴望找個男人來替代她愛的那一個。那樣,她才不會遭受空虛的折磨,才不會在一個人時,歇斯底裏。”

女人,尤其外形氣質越高傲的女人,在歇斯底裏時就越嚇人。

就像嶽婉晨,走進酒店客房內抬腳除掉鞋子、脫下風衣盡顯她傲人的身軀時,還是貴婦十足的樣子。

但當她從臥室內裹著浴巾走進浴室內後,門都沒關,就像忽然犯了羊癲瘋那樣,猛地把浴巾扯下來,狠狠扔在了地上。

接著就低低的尖叫一聲,打開冷水淋浴,灑在了自己頭上,身上。

她希望,能用冰冷的水,來澆滅心中那團邪惡的火焰。

那團邪惡的火焰,已經在她身體裏燃燒了太久。

沒有誰能看得出,在她典雅高貴的皮囊下麵,隱藏著一個多麼醜陋的靈魂--她希望,能有至少八百個男人,用最原始的方式把她致死。

唯有那樣,她才不會遭受大地龜裂般幹渴的痛苦煎熬。

她戴著墨鏡,可不是裝酷,而是希望籍此能讓自己看不清男人的樣子。

尤其是跟那個男人有幾分相似的任何一個男人,她都想母獸般的把他撲倒在地上,拚命的榨取。

甚至,隻要是個男人,就行。

曾有好幾次,她午夜夢回時,都差點上街去找那些肮髒的乞丐。

無論是不是乞丐,隻要是個男人,有男人的正常功能,讓她得到渴望已久的滿足就行!

她還知道,她本人不想這樣做的。

她才不是那種猥瑣的女人,就算曾經跟丈夫之外的某個男人有過一段荒唐生活,她也希望那隻是一場再也回憶不起來的惡夢。

惡夢醒來後,她依舊像以前那樣純潔。

惡夢卻遲遲不肯散去,還在讓她身體越發迷人時,有個邪惡的東西,自靈魂最深處瘋長:獰笑著,鼓動她去每天都要去找強壯的男人!

哪怕是在惡夢中,她也知道自己靈魂的改變,都是因為這副越來越年輕、迷人的軀體,已經被一種叫做‘豔陰使’的邪惡之物占領了,驅使她無比渴望年輕男人的澆灌。

尤其在泰晤士河旁邊看到那個陸寧時,嶽婉晨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借著他同伴的不滿,決然轉身離開。

現在她隻希望,冰冷的水,能把那股子火焰澆滅,把那個豔陰使的惡魔淹死!

但很可惜的是,無論水有多麼的涼,哪怕她已經把大腿掐成青紫、甚至都滲出血來,也無法打敗靈魂深處的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