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兒知道陸先生讓他說這些,乃是別有用意的。
格林德對花小妖確實忠心,連帶他不會違逆陸寧的意思,哪怕覺得講述主子的戀愛史這種很扯淡的事,乖乖的從頭到尾詳細說了一遍。
末了,他才咽了口口水潤了潤嗓子,低聲說:“陸先生,小姐兩個月前被囚禁後,我就在大酒店附近等您--”
“等等。”
陸寧打斷了他的話:“你此前,沒有聽說過我已經死在北朝的消息?”
“當然知道了。”
格林德說:“而且,在您出事後,我也曾經跟隨小姐去過神朝東北。”
“你明知道我已經死了,那為什麼還要找我?”
陸寧問:“這也是你家小姐安排的?”
“是。”
格林德回答說:“小姐跟我說,您不會死的。”
“她沒說我為什麼不會死嗎?”
陸寧又問。
“我、我也不知道。”
格林德一臉的茫然,猶豫了下才說:“不過我個人以為,您在遭遇那種危險後,生還的希望極其渺茫。可小姐卻篤定你還沒有死,才安排我在她出事後,必須得找到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陸寧笑了,看似隨意的問道;“你沒有看裏麵的內容?”
“小姐曾經嚴厲警告過我,任何男人一旦看過裏麵的東西,都活不長的。”
格林德舉手發誓:“其實,就算小姐不這樣說,我也絕不會看的。”
“嗬嗬,我相信你,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陸寧虛偽的笑了下,又問:“那你怎麼確定,我就是真得陸寧呢?剛才你自己也說了,在今晚之前,你已經聽到過我重現江湖的很多傳說了,大部分都跟羅布泊有關。你想找我,該去神朝羅布泊內才對,怎麼會來到紐約了呢?”
格林德沒有說話,卻從衣服口袋中又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陸寧。
陸寧伸手接了過來:裏麵隻有一張紙。
這是一幅畫,用鉛筆畫的素描。
畫中,有一座大樓,正麵牆體上寫有‘紐約大酒店’的字樣。
數十層高的酒店,肯定有很多房間,很多窗戶。
畫上所有窗戶都是關著的,唯有中間某個窗戶是開著的,能看到裏麵有個人。
從窗戶外‘看進去’,看不到這個人的樣子(其實就是空白麵孔),但卻能看得出這個人,穿著一身板正的豎領中山裝,背後案幾上,還放著把沒有刀鞘的長刀。
陸寧當然能看出,這副素描中唯一的主人公就是自己。
看來,畫這副素描的人,已經知道陸寧就躲在紐約大酒店內了。
他不屑的笑了下,正要放下這幅畫時,卻聽格林德低聲說道:“陸先生,小姐把這幅畫像交給我時,曾經囑咐我,請您留意這幅畫的日期。”
“啥,這是你小姐交給你的?”
陸寧一呆,下意識的看向素描最下麵。
正如格林德所提醒的那樣,素描最下麵確實有日期,隻是不怎麼清楚,所以才被陸寧忽略了。
但就算日期再不清楚,陸寧在看到後,心頭還是猛地一緊:23.5.2000。
這副素描的完成時間,竟然是十七年前的5月23號那天!
也就是說,早在十七年前,畫這副素描的那個人,就已經知道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