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人是小山先生的親爹,膽敢跟他裝神弄鬼,也得必死無疑。
受了老大一驚的小山先生,此時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隻是他迅疾伸到背後的右手,卻抄了個空。
刀呢?
特麼的,剛才明明插在背後的--這個疑問電閃般浮上小山柞木的腦海中時,他才看到那把刀,竟然被一個人拿在了手中。
此時的月亮,更加的亮了。
水銀般的月光,灑在那個人的臉上,所以能讓小山先生看到他的模樣:一個亞洲小白臉。
他好像比小山柞木還要對這把刀感興趣,翻來覆去的看著,嘴裏還叨叨著:“嗯,確實是一把好刀。不過好刀之所以好,是因為它在殺人時,不會讓人感到痛苦,隻會有種騰雲駕霧般的快、感--這句話,是誰告訴我的?雅克斯基,你別傻站在那兒裝木頭,趕緊替我想想。”
“八嘎,你是誰!”
被無視的羞辱,驚醒了小山先生,滄浪一聲拔出了腰間的肋差,憤怒的咆哮著問道。
“他是我丈夫,陸寧。”
躺在地上的卡秋莎,在陸寧剛出現後,胃疼就神奇的消失了,讓她小臉嬌紅,發亮的雙眸中,盡是崇拜的神色。
當一個小媳婦,用崇拜的眸光看她丈夫時,就證明這孩子沒得救了,這輩子都得給男人當牛做馬了。
“陸寧?好耳熟的名字啊--”
這是小山柞木活著時,說出的最後九個字。
說到最後那個字時,他好像看到一道閃電攸然劃過,驚鴻般的一閃即逝。
然後,他就飛了起來。
在半空中翱翔的他,看到了一具沒有腦袋的身子,脖子裏正在噴泉般的向外噴血。
“你應該能感受到,痛並快樂著的真實感受。”
這是小山柞木活著時,聽到活人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並且,他覺得很有道理,因為他此時正是那種感覺。
他很想跟人分享,該死的上帝卻不給他機會--他的腦袋,在空中盤旋片刻後,就重重砸在了地上,滾在了雅克斯基腳下。
雅克斯基喜歡男人,上帝也知道。
可他真不喜歡隻有一顆腦袋的男人,還會本能的怕,想都沒想,就抬腳踢了出去。
把那顆腦袋踢飛後,曾經參加過數次戰役(當兵時)的雅克斯基,就覺得惡心異常,全身發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彎腰張嘴嘔吐了起來。
邊吐,邊哭。
他不是沒見過殺人,更是親手殺過人,可他真沒見過這麼殺人的。
陸寧剛才那一刀,已經不再是殺人,而是藝術。
本來唯美的藝術,忽然跟血腥糾纏在一起後,被太平生活給腐蝕了的雅克斯基,就再也無法保持該有的冷靜,這才跪下又吐有哭。
唉,好可憐的孩子。
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眼雅克斯基後,陸寧心中歎著氣,搖了搖頭。
他手中那把昆侖,刀鋒清澈,沒有一絲汙血,清純的就像陸寧再看向卡秋莎的眼神,柔聲說道:“你先不要著急起來,再躺幾分鍾,試著慢慢的深呼吸,你的五髒六腑就能複位了。”
“我、我想你幫我呼吸。”
全然忘記自己其實很疼的卡秋莎,嬌嗔著半張開小嘴,暗示某個家夥來個熱吻先?
在沒有徹底解決危險之前,陸寧才不屑跟自己老婆熱吻(啥時候親嘴還不行啊,非得選這時候?好無聊啊你)呢,溫文爾雅的笑了下,就不理睬她了。
轉身看向右側十數米外的一堆亂石後,陸寧說道:“你們也該出來了吧?”
如果不是早就看出藏在那邊的幾個人,對卡秋莎沒啥敵意,陸寧也不會用這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跟他們說話,早就拍馬殺過去,刀鋒起、頭落地了。
學著昆侖殺人的樣子,砍掉東洋友人的腦袋後,陸寧忽然覺得,殺人是一種享受。
三個人,從亂石後走了出來。
不用去看他們的臉,僅僅從他們走路的姿勢來看,陸寧能看到走在最前麵的,是個娘們。
她臉上塗著油彩,身上還有新鮮的血跡,本該是個殺神般的存在。
但她走路時的樣子,卻偏偏像被客人帶走的出台小姐那樣,腰肢扭得那叫一個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