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既然我正兒八經的活,卻總是收獲痛苦,傷害,那我何必還那樣活?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賤人。”
宋楚詞古怪的笑了笑,輕聲說:“反正我最在乎的人也死了,陳婉約也差不多死了--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還有誰才對我真心好,指不定哪天就會被別人玩死,那又何必在沒被玩死之前,自己先好好玩一下呢?”
“可是,可是……它真得發芽了。”
勞拉低頭,看著坑裏的石榴樹,艱難的說:“難道說,這才是你該有的生活?就像網絡上流行過的一段話,叫--”
“不走尋常路。”
宋楚詞說道。
“對,就是不走尋常路。”
勞拉點頭,想了想又說:“總之,就是跟世俗觀念對著幹吧?更深奧的,我也說不出,我隻是知道它發芽了,在死透徹、被倒栽在潘大師所說的死地中發芽了。或許,這就是天意的安排吧?”
宋楚詞笑了:“勞拉,那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走那不尋常路?”
勞拉抬手撓了撓後腦勺,誠懇的說:“不知道。”
“我現在很年輕,有錢又漂亮,花兒般的盛開了呢。”
宋楚詞長長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右肩下那朵妖豔的花兒,咯咯笑問:“你說,從明天開始,我就去找男人--不停的找男人,給那個給我戴滿綠帽子的混蛋,戴滿綠帽子,好不好?”
毫無疑問,以往有些小冷傲,小冷豔的宋總,卻忽然性情大變四處找男人……這確實是不走尋常路的重要組成因素之一,就像當初她執意要把石榴樹倒栽那那樣。
勞拉覺得,她沒理由反對。
但在清晰看到宋楚詞雙眸中全是躍躍欲試的樣子後,還是有了不快,皺眉說:“宋總,陸寧會不高興的。”
宋楚詞的眼眸,驀然黯淡,垂下了頭看著坑子裏的石榴樹,很久都沒動一下。
“對不起啊,宋總,我就是覺得、覺得你不該這樣作踐自己的。”
勞拉抬手擦了擦嘴角,低聲道歉。
“勞拉,你不知道我是多麼的希望,他不高興。”
宋楚詞依舊垂著頭,低低的說道:“可是他已經死了呀,死人,是不懂得高興不高興的--他,沒有任何活人的特征。”
脈搏尚在搏動,這就是活人的特征。
美女助手不甘心的拿起年輕人的手腕,依靠她那點可憐的中醫知識,來給他把脈後--手指剛放上去沒幾秒鍾,就觸電般的鬆開,尖聲叫道:“啊,他還活著!”
“什麼!?”
正式宣告病人死亡,已經摘下帽子口罩準備走出急救室的博夫醫生,被美女助手的這聲驚叫,給嚇得一哆嗦,本能的轉身訓斥了一句。
“博、博夫教授,他、他還活著,真得還活著!”
再也顧不得急救室內還有其他幾個醫護人員,美女助手小鹿般的跳到博夫醫生身邊,臉色蒼白的抱住了他。
“他還活著?莎娃,你開什麼玩笑呢!”
博夫醫生推開她,嘴裏訓斥著,抬頭看向了心電圖那邊。
心電圖那邊,依舊直立立的一根線,就像莎娃美女最鍾愛的黃瓜那樣。
不過現在美女可沒心思去琢磨直立黃瓜,再次死死抱住了博夫醫生,看著年輕人顫聲說:“我、我沒開玩笑,他、他有脈搏,有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