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茫然,有了從沒有過的不知所措。
看他這麼難受,李子隻能抱著僥幸心理,低聲問道:“潘老師,我覺得破軍星既然能發生您都無法預測的異變,那麼接下來它或許還能再次異變,改變當前的不利格局。”
“改變格局也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陸寧沒有死。”
潘龍語依舊仰首看著北鬥七星,信口回答。
李子用力抿了下嘴角,才繼續問道:“您不是說,唐王陸家有天罡十六殺邪在,還有腳下開花,中間結果,上方澆水的特殊格局,從而形成福祿壽三星全力守護陸寧的另類格局,可力保他逢凶化吉嗎?”
“無論什麼樣的格局,都能改變的。搖光星黯淡,生機全無後,陸天明費心布下的天罡十六殺邪陣,也不攻自破了。至於力保陸寧逢凶化吉的福祿壽三星,就像水澆多了會淹死花木,導致花朵凋謝,再也無法結果--唉!”
潘龍語重重歎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被淹死了的花木,還能有什麼價值?又怎麼能再形成福祿壽三星護體的另類格局?隻能被當做垃圾扔掉罷了。”
“您是說,陸家那棵花木已經死了?”
李子問道。
“死了,澆水太多,淹死了。”
潘龍語微微閉上眼,喃喃的回答。
“或許--”
李子還是有些不甘心:“或許宋楚詞舍不得扔掉,就始終擺放在哪兒,期待它有一天會重新煥發生命力呢?”
潘龍語睜開眼,看著李子:“你會讓一棵枯萎了的花木,總是擺在桌子上嗎?”
“真是可惜了這棵石榴花,僅僅淋了幾場雨而已,就這樣死了,唉。”
勞拉費力的搬起花盆時,遺憾的歎了口氣後走向院門口,準備連花盆一起,丟在胡同口的垃圾箱內。
她剛走出幾步,卻聽宋楚詞說道:“等等。”
勞拉轉身看了回去。
自從東北回來後,就習慣每天晚上呆坐在石桌前數星星的宋楚詞,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指著臥室窗台下說道:“把這棵石榴樹,栽在那地方吧。”
“啊?”
勞拉向那邊看了一眼,趕緊把花盆放在地上,急急的提醒道:“宋總,我記得潘大師曾經說過,那地方可是寸草不生的生門。而且,他也說過最好不要隨便破土動工!”
“切,什麼生門死門的?我早就琢磨著,在那地方種點什麼了,隻是一直沒想起來罷了。”
宋楚詞撇撇嘴,眼眸中亮光一閃,忽然沒頭沒腦的說:“我很想穿上那雙繡花鞋,看看到底能發生多麼可怕的災難。”
叛逆。
勞拉腦海中,攸地浮上了這個詞。
自從宋總半月前從東北回來後,勞拉就發現她好像變了個人,經常會產生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管是在工作中還是在家裏。
就像今晚,她非得讓勞拉給她蒸黃瓜吃--蒸出來的黃瓜,好像爛泥那樣,有法吃嗎,尤其是沾著番茄醬!
可人家小宋,愣是吃得津津有味,還說明晚再蒸個西瓜吃。
不吃‘人飯’的行為,不是叛逆,又是什麼?
今晚,更是不顧潘大師的警告,要在院子裏破土動工,在寸草不生的生門位置,栽種一棵花木.
栽就栽吧,可你栽一棵死了的石榴花,算哪門子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