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被男人甩了,心灰意冷下,想剪斷這三千煩惱絲--就在小夥子本能的想到這兒時,陳斷玉又淡淡的說:“我要一個板寸。”
“哦,好的,好的。”
小夥子趕緊點頭,給她披上白被單,拿起了剪刀。
陳斷玉閉上了眼。
陪護水暗影的這幾天內,她幾乎都沒睡過:極其強烈思念那個生死不知的愛人,是一種什麼滋味,隻要看看哪怕是昏迷中,也在哭著喊陸寧的水暗影就知道了。
水水姐,那麼要強的女人,都被愛情給折磨成那樣了,更何況向來不善言辭的陳斷玉?
她好像就閉了一下眼,就聽到小夥子低聲說:“姐姐,您看看還滿意嗎?”
原來,陳斷玉閉上眼後就睡著了,足足一刻鍾的時間。
陳斷玉睜開眼,看到鏡子裏端坐著個小夥子,盡管臉色還是有些憔悴,不過卻帶著陰柔的帥氣。
“很好,我很滿意。”
凝視著鏡子裏的自己,陳斷玉看到了秦摘花,直到小夥子再次提醒時,才點了點頭。
“呼,您滿意就好。”
不知道咋回事,平時很油嘴滑舌的小夥子,總能從陳斷玉身上,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不敢讓他再賣弄口舌,趕緊給她掀下了被單。
陳斷玉站起來,再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凝望片刻後,才抬腳走出了發廊。
你還沒給錢呢!
小夥子抬手,張嘴剛要喊出這句話,卻又不知道為啥,嘴巴動了動,就任由陳斷玉去了,隨即苦笑著輕輕抽了自己嘴巴一下,低聲罵道:“草,你今兒這是咋了,咋就害怕一個女人了?”
小夥子自言自語的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說:“不對,我忘記給你錢了。”
他趕緊抬頭,就看到那位讓他無故忌憚的姐姐,又回到了門口,拿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門後的櫃子上,轉身就走了。
姐姐,您隻是理了個板寸而已,用不了這麼多錢的--小夥子趕緊拿起那張鈔票追出去時,陳斷玉已經走出了老遠。
可能是理掉三千煩惱絲的緣故吧,陳斷玉的心情好了很多,卻依舊不知道該去哪兒散心,就這樣信步前行。
“老侯,老侯,你別拉著我!我必須得告訴所有人,趕緊撤離縣城!再晚了,就來不及了,地震隨時會發生,火山隨時會爆發--這是足足二十萬人的性命啊,怎麼可能因為他戚光宗一個人,就這樣白白死去!”
就在陳斷玉走到一個路口時,就看到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手裏還拿著個擴音小喇叭的男人,極力掙著另外一個人,聲音裏帶上了哭腔:“老侯,姓戚的不相信我,咱們可是共事多年的同事了,你啥時候見過我王彥梧胡說八道,拿這種大事來妖言惑眾了啊?”
“老王,我不是這意思。我隻是提醒你,做事要注意手段,你在大街上這樣咋呼,人家隻能把你當瘋子,沒有誰聽你--哎、哎,你誰啊你,幹嘛抓我!”
老侯正極力勸說王彥梧呢,卻忽然被人抓住肩膀推了出去。
“你剛才說什麼?”
陳斷玉才不理會老侯,抬手就采住了王彥梧的衣領子,雙眸圓睜啞聲問道:“有地震要發生--什麼時候會地震,火山什麼時候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