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醫院 頭痛再遇見他(3 / 3)

她深知自己錯了多少,也深知自己的底子,但這又能怪誰,隻能怪自己平時懶惰,喜歡臨時抱佛腳,才造成今天這種結果。

那天,天也在下雨,但是沒有一絲纏綿悱惻,反而還有大雨的征兆,她拖著書包疲倦地走在路邊,街上的行人撐著傘冷漠走過,汽車飛濺起萬變的水花,她仰頭仰望,才現自己的頭頂憐得連一點遮擋的瓦片都沒有。再回過頭,全身都已經浸沒在冰冷的雨水裏,衣服緊緊地粘在皮膚上,絲上的雨水順著梢滴滴落下,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了,撒腿拚命地在雨中奔跑,不管腳下是平地還是水窪,她隻想逃離這個地方。隱隱約約看見周圍人好奇打量的目光,不知道在雨中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在瘋狂奔跑。

張瑛的心裏又想到了遠方的父母,想到了那個日夜思念的家,那種日盼夜盼的喜悅終於來臨,是她能帶什麼東西回去,想到這我的臉上多了很多,那些是淚還是雨水的東西。

“下這麼大雨,還不躲一躲?”一個騎著電動車的婦女大聲吆喝著,明明是關係的話語,但在張瑛耳朵裏聽來分明在她的眼底和臉上看到有一瞬的鄙夷,撇了撇嘴,冷漠地旁邊走開。

她的心感受不到任何的溫暖,匆匆瞥了她一眼,在雨中越過車流跨過人流,跑向一座難得的屋簷,粗粗地喘一口氣,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跡,抬頭仰望,雨還在密密地下著,街上看不到任何人,心裏的酸澀越來越深,悲傷的成分越來越高。

猶如一塊磐石重重地壓在心頭,令人窒息,緩緩抽出包裏的試卷,看也不看撕成兩半,不停地撕直到粉碎成沫,像上空揮手一揚,零零碎碎的白色紙屑漫天飄灑,在灰色天空的背景下似乎白得特別刺眼,一點點看著它們在空中飛舞飄零,幽幽散落在她的肩上在濕潤的地麵上點綴出零碎的白。

冷風吹過的身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環望四周,隻剩下她一道黑影,無盡的孤獨落寞猶如漩渦般包圍著我,心沉甸甸的,她環抱雙臂蹲了下來,緊緊地抱住自己,腦子裏是揮之不去的敗仗陰影。

她的考試成績不光關係著她一人,還有父母的麵子。

低頭怔怔地盯著坑窪裏的水呆,看著它蕩漾開無數的波紋,一圈圈向外擴散,不知何時才會靜止,時間久到我以為永遠沒有盡頭。

這道我想隱藏起來的疤痕又被重新揭開了,痛再一次席卷了全身,我不知所措。

音是一種良好的鎮痛劑,對她而言,它像一個供一隻四處流浪常常受傷的野獸藏身的洞穴,讓她以在裏麵舔舐我的傷口。

我認為這正是我需要渴望的,猶如一劑治病藥方擺在我麵前,來治療心中的傷。

站起身,拿過耳機塞進耳朵,灼熱的陽光籠罩著全身,她靜靜地聽著耳機裏出的舒緩悠遠的聲,那磁性的嗓音猶如大提琴般醉人,讓我頓時拂去了傷心的疼痛和孤獨,暫時忘卻了那件事,漸漸地,疲倦的困意襲上腦海,她沉浸在音中沉沉睡去,她隻是希望等睡醒後一切煩惱都統統消失不見。

陽光漸漸流轉傾斜,一束束碎金的光影在灰塵的空中射下,倒映在膝上的那本書名上,空氣中樟樹的香氣還隱隱在空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