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羽故意不去看他,用手巾擦完額上和鼻頭的汗就把手巾扔給了慕澤,在這個時候她特別希望自己的身體能跟齊墨薇一樣,裹上了幾層的衣服還坐著很保暖的皮毛,甚至燃放這熱效力的藥材,居然沒有出汗!果然身體弱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是好啊,不用受眼前人的嫌棄,說什麼丟臉之類的話,古裏古怪的,真不清楚這人是不是有怪癖,或者真有潔癖?!
齊墨羽一有這個想法緊接著冒出另外一個,那就是“我不要伺候有潔癖的人哪,好麻煩的”,突然被這個下意識的想法下了一跳:我怎麼會這麼想,跟著他不就是找死嗎?被這鬧了個臉紅,用餘光瞥了兩人一眼,鬆了口氣,還好沒被發現,就這做賊心虛的樣子引起了慕澤的注意。
手巾仍了過去,慕澤不想用手去碰那個手巾,直接揮揮衣袖把手巾又給丟過去了,覆蓋在齊墨羽整張臉上,齊墨羽怒吼道:\"你什麼意思,用完不就還給你嘛!搞什麼!\"幹什麼居然這種表情,我又沒欠你錢!這樣的話,齊墨羽不敢說出口,隻能在心裏怒吼,麵對慕澤駭人氣勢她可不敢在老虎嘴裏拔牙,做些令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的事。
慕澤淡淡說了句:“太髒,洗完給我。”無視齊墨羽抓狂的表情,繼續自己的閉目養神。
這種四兩撥千斤的特質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管你是多惱多恨多煩多好笑,他自顧自說話不理你們,這種人的氣場往往是最強的,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別人麵麵相覷然後不明所以再轉移話題,不再那麼誇張說話引起別人注意。
所以齊墨羽本想繼續和他爭論,但他閉上眼不管其餘的人了,自討了個沒趣也閉了嘴不再去講什麼。
齊墨薇在一旁看著覺得非常好笑,這兩個人不論是從相貌還是從本事上看是特別配的一對,怎麼看怎麼有夫妻相,就是姐姐年紀尚小還有兩年才出閣。
而現在又這麼吵吵鬧鬧的,說不定兩人前世還是冤家,現在又在一起了續上舊時姻緣呢。齊墨薇想起小時候慕澤剛來齊家時的情景,那時她隻有在遠遠的地方望見過他,覺得他這麼小可給人的感覺很冷,不是像她姐姐——齊墨羽一般又鬧又跳,背挺得很直好像一直在堅持什麼,讓人感覺不一樣,那時候太小不懂得什麼叫心疼,但慕澤的背影一直留在她心裏。
後來在齊家生活的幾個月中,對人及其冷淡的,誰都不能與他親近,更多的是不敢。他就是有那種氣勢,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冷冷地看著你你就不敢有什麼歪念,明明是要講正經的事情也會因他的眼神而大腦空白。
那時候的齊墨羽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因為齊瑾淵最寵她又是齊家大小姐,誰都讓著她不敢忤逆,在府裏隻有兩種人,被她耍過的與沒被她耍過的。就連齊瑾淵也被她耍的團團轉,這時候的慕澤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新鮮的血液吸引著她,奈何一直被她爹爹保護的很好誰都不許靠近。
終於一個晚上被她逮著了機會,想了許久的計謀,吩咐人在他房間門開一條縫在門上架一盆子水,然後靠近門檻的地方拉上一條線,連著頭頂上吊起的麵粉。一切準本就緒就等他來了。一直仗著齊墨羽經常捉弄其他人的齊四,聽從他的吩咐一一綁好,他對慕澤也是很不順眼的,這次也想好好教訓教訓一直板著臉的人。
可沒想到,蹲在旁邊的兩人等了很久也沒等到慕澤來,差點睡著的時候他們來了,順帶著還有齊瑾淵,也不知他們在談什麼,很是關心自己說的話毫不在意周圍的環境。雖然慕澤還沒有那種意識別人會耍弄自己,但自己的東西放在哪什麼位置心裏還是有些清楚地,他可不認為會有什麼小貓小狗的開了他的房間進去做窩了,所以就在他推開門的時候發現門開了一條縫,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麼變化,手愣在那裏沒有動,齊瑾淵覺得奇怪以為他是在想什麼事想出神了,笑了笑說道:“在想什麼重要的事呢,連門都不開?”
慕澤正準備提醒他,齊墨羽與齊四在旁邊也嚇了一跳,吼出了口:“千萬別開!”可還是遲了一步。齊瑾淵一推門一盆水扣頭倒下,衣服全淋濕了。回過頭狠狠瞪著齊四,斥責道:“你們玩的花樣還真多,是不是還進他的房間擺放什麼機關!我倒要看看你們又耍什麼花樣!”
齊墨羽正想提醒他別往前走,話還沒過喉嚨,隻見頭頂上的麵粉齊刷刷全掉下來,剛淋了水的地方特別沾這些東西,本來一儒雅的男子一瞬間從落湯雞變成麵粉人,齊墨羽想笑又不敢笑。
齊瑾淵再不發怒就沒威信了,掩飾不住的怒氣,狠狠一瞪,齊四嚇的趕緊跪下,齊墨羽還沒反應過來被齊四拉了拉衣袖很不情願也跪下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慕澤以後就是你們的大哥,你們居然這樣耍他,甚至今天還玩到我頭上來了。簡直是膽大包天!齊四,你以後給我去柴房不許教壞大小姐!”齊墨羽還想說什麼,但很顯然這時候的齊瑾淵怎麼可能會聽。齊四也在旁邊示意她不要再說,齊墨羽住了嘴心裏卻在怨恨。
她知道以前與爹爹玩這些的時候一點都沒生氣,肯定是這人在他麵前說了什麼所以就被責罰了,對慕澤毫無好感。善罷甘休當然不是齊墨羽的風格,誰害了她誰不服她誰在背後說她壞話,她心裏非常清楚。這個慕澤就是挑戰她的人,當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於是,慕澤房間總是時不時出現蜈蚣,不小心爬進來的蛇,還因為慕澤的房間特別香而搬進來的螞蟻,全爬到他床上做窩。這些東西對於慕澤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齊墨羽一直想在旁邊欣賞他的窘態,奈何他根本毫不在乎沒見到什麼價值性的場麵,使得齊墨羽異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