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同是天涯失意人(2 / 3)

再則以往客觀條件較好,黃極真人名聲在外,詐騙對象都是有求而來,而自己是坐等別人上鉤,具備時地利人和,而現在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對象在哪裏,盲目尋找,加上自己人窮氣短,還空著肚子,難免患得患失,所以一直不順。而這次好不容易吃飽了,有了點氣勢,卻偏偏又碰上的是一個生滿腦子詭計的狐狸精,要是別的妖精,玄機露了這麼一手再上這麼一堆話,早就該屁滾尿流了。

偏偏狐狸精最是詭計多端,又是慣於狐假虎威的主,她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直覺地認定玄機和蓮初有問題。而她此時已經和老虎精直接衝突,以後必然麵臨危機,自己沒有靠山,日後的日子將是極不好過。從剛才的交手來看,玄機無疑是高手,而至於旁邊那個看起來一臉苦瓜相的老實和尚,雖然看起來很不起眼,但是能夠和玄機這樣的道N代混在一起稱兄道弟,而且剛才玄機和老虎開打的時候一派淡定,估計也是狠角色。

所以此時狐狸精非但不打算退卻,反而心中暗暗打起了主意,覺得要是能夠得到這兩人的保護,哪怕隻是攀上點關係,也無疑是大大的好事。而且看他們剛才吃東西的樣子,似乎處境有點問題,很有機可趁啊。

想到此處,狐狸心裏奸笑了一聲,臉上裝出楚楚可憐的神情:“大師,道長,那些食物能不能給回我,那是給一些沒辦法養活自己的妖精們準備的,沒有這些,他們會餓死的!大師,道長,看二位神采氣質,想必都是名門高弟,肯定都是大有慈悲之心的高人,一定不會忍心讓那些無辜的妖精們挨餓的!”

玄機一聽,差點跳起來,剛才裝模作樣一番為的不就是想把這一袋子食物扣下,留作明的口糧嗎?這死狐狸居然想要回去,它這是找死!正準備直接把狐狸揍一頓,卻聽見蓮初在一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呃,施主能否一是怎麼回事?”

蓮初打得其實是和玄機一樣的主意,不過他臉皮沒有玄機厚,所以一直不敢吭聲,一直在等玄機來處理,但是狐狸精詭計多端,知道這是二人組的突破口,所以完話後一直盯著他看,眼睛都不眨一下,蓮初無可奈何之下,隻好湊合應了這麼一句。

狐狸要的正是這個機會,馬上拿出一副凜然的嘴臉:“大師,道長,且容狐慢慢道來。狐名喚胡碧兒,出身於當塗之山,狐當年得遇機緣,吸得地精華,漸開靈竅,一番苦修,終於修煉有成。後來化為人形,一心向道,勤勉精修,一心希望能夠有朝一日修成仙道,秒悟地玄機,列入仙班,報效庭。為此,狐我不惜離開家鄉深入這萬丈紅塵,為的就是體悟人間的喜怒悲歡,以期能夠徹底斬斷自己的塵緣,好讓自己再上一層樓,早日得證大道。”

玄機嘿了一聲:“貪戀世間繁華,流連紅塵俗趣,便被你得這麼冠冕堂皇!”

胡碧兒裝沒聽見:“狐自下山以來,在人間轉眼也有多年,從未有什麼不軌之行為。時刻遵守戒律,不忘修道大願,一心與人為善,專門修持功德,端是勤勤勉勉,刻苦用心。而且我發覺近世由於妖怪大量居於人間城市,有些妖怪不守清規戒律,肆意妄為,有時**胡為,有時相互殘殺,頗有亂相,導致留下不少的妖怪流落世間。這些妖怪薄有根基,卻年力弱,難以適應人間環境,又是人間異類,不能為世人接受。狐深恐它們無人照料教導,或是難以成長,或是危害凡人,故此甘願一身承擔,不惜耗費無數心力,收養教導這些妖怪,以免它們誤入歧途!”

胡碧兒頓了頓,繼續道:“狐此心,可昭日月,可鑒蒼,請大師道長明鑒。剛才那些食物正是給那些家夥的,若是沒有這些食物,他們是要餓肚子的,那些可憐的家夥呀!想來上有好生之德,連狐一介妖,都能有此大願,行此功德,二位乃是仙佛嫡傳,自然更是心中正念堅定,大慈大悲,當不能看著這些妖受苦。狐誠請兩位大發慈悲之心,幫一幫這些可憐的家夥,把這些食物給交與狐,好讓他們免於今晚之饑。另外,今由於老虎精相逼,食物本來就有所不足,狐本來還有不少擔憂,現在有二位在此,嘿嘿,而未能否稍微幫助一下,想來二位名門弟子,修為高深,術法通,這點事豈在話下!”完用手掩住耳眼,一副痛心擔憂之狀,眼睛卻透過手指縫隙看著二人,心中暗暗自得。

玄機心中暗罵狡猾,這麼大一頂帽子扔過來,想不到這死狐狸貪心不足,想拿回這剩下的食物不,居然還想訛詐他們。豈有此理,正要發作,卻被蓮初碰了碰,兩人轉過身,蓮初低聲對玄機:“道兄,她的似乎也不無道理,難得她區區一隻狐妖,居然能夠如此修持行善,我們相助也是應該,隻是我們目前。。。。。”

玄機瞪了蓮初一眼:“笨,這麼幾句話就把你忽悠了,信她才有鬼。你別話,看我來對付她!豈有此理,居然敢在我手裏搶食,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也不知道道N代有多凶猛!”

於是,玄機轉過頭,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咳咳了兩聲:“哦,聽你這麼一,倒是難得你有這麼一顆向道之心。對了,你剛才老虎精相迫,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胡碧兒心中也是暗罵,果然是個狡猾的家夥,居然如此老道,輕輕鬆鬆就把話題給岔開了,看來果然是勁敵,不是那個老實和尚可比。不過人家這樣正麵發問,卻又不好不回答,於是隻好先打起精神先應付玄機:“道長容稟,聽狐慢慢來。”

於是胡碧兒向二人略微介紹了本城的妖怪大致情況。原來妖怪居於人間,自古有之,狐狸精剛到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此處尚是一派波瀾不興局麵,隻是民力較為艱辛,食物等物件缺乏,各路神仙妖怪也因此很少在這裏居住。不意後來經濟發展,人間繁華日盛,漸漸吸引了不少妖怪來此享受花花世界。

上界神為了防止人間妖物橫行擾亂人間,故此定下了人神妖魔在世間居住生活的若幹條,著令三山正神統領人間正神,監督一幹仙妖道佛,若有違背,則嚴懲不貸,漸漸將在人間界的各路神通者納入庭秩序之中。由於有了秩序,人妖之間相處和諧,人間越來越繁華,而來到這個世界的各路妖怪也是日益繁多,為此庭還大力加強了在人間的機構建設,增加了大量的神仙編製,花了大量的仙力物力來維持這樣平穩發展的局麵。

不過,由於妖怪來的多了,加上多少有一些強過凡人之處卻不願踏實努力掙錢維持生活之輩,由此打起了擦邊球,在盡量不違反庭戒律的情況下,做起了一些違反人間法律的勾當。如一些水屬妖怪開洗浴城,土屬妖怪欺行霸市,強力妖怪做黑社會,有些伶俐的甚至混進人類官員隊伍,貪汙受賄,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庭以及庭相關部門和三山正神對於這些事,隻是要求必須按照人間的規矩行事,不可造成人間動蕩,因此隻要不曾引起重大事件,或是使用的妖法不至於破壞了人類秩序的平衡,一般也不出手幹預。於是慢慢地,妖怪之間開始為了利益而漸起爭執,慢慢有了一係列的爭鬥,一開始還隻是兩兩互鬥,後來發展到呼朋喚友大規模群毆,引起了諸多事端,甚至多次引起神仙們的震怒,降下罰,無數妖怪因此而形神俱滅。

於是妖怪們經過多次拚殺之後,慢慢學會用一些人類的方式來處理問題,為了不觸怒庭,妖怪之間的鬥毆有了嚴格的規定。到後來甚至開始出現了維持妖序的團夥,類似於人類社會的黑社會,執行地下潛規則,處理妖怪之間的內部關係。

由於這些妖精黑社會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控製住妖精們在人間的活動,讓神仙們隻要通過控製一些主要的妖怪就能夠控製住絕大部分的人間妖怪,所以庭當局對於這類活動雖然不予承認,並且有時會由於某些組織的過分行為或是一些嚴重事件而采取打擊的措施。但是一般來,其實是默許它們存在的,甚至有不少基層神仙為了能夠讓妖精們不鬧出事,減少轄區妖精事故率,還給予某些大妖怪開了方便之門甚至直接合作的。

玄機嘿嘿一笑:“那老虎精就是這裏的頭兒?”

胡碧兒:“神仙不允許妖怪出現太大規模的組織,以防坐大鬧事,但是又需要一個能夠在平時進行約束管理同時在必要時刻能夠把妖精們組織起來的機製,在出現一些事情的時候好隨時控製或動員這些妖精,於是才出現了這些類似黑社會的地頭蛇組織。不過一般來太強大的妖精都不會出現在人間界,神仙們不允許,它們住在另一個世界。老虎雖然不是什麼太厲害的妖精,但是在這裏,也算一號人物,他把之前在這座城裏盤踞了多年的那隻老牛精趕走了之後,他就自稱是這裏妖精的老大,城隍和土地他們也都默認了這事實。”

玄機愣了一下:“什麼,土地?城裏有城隍就是管理城市的仙凡事務的,土地不是應該在深山老林或是人煙荒蕪的偏僻村鎮才有的嗎?按照庭規矩,城隍就是城市裏最基本的管理機構,一廟負責一城,是為了統一管理,也為了節約和集中民力,不在各區設立其它神仙,這就是仙界政權不下鄉,土地公王駐村的規矩,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現在怎麼土地都出現在城市裏了,誰管誰?亂來!”

玄機叫的很凶,心中卻暗暗叫苦不迭。自己之所以不敢呆在山裏或是地方,就是因為那些山神土地之類的惹人煩,他們在那些地方能夠役使各種各樣的生物,還可以感知花草樹木這樣的無感情生靈,所以一點風吹草動也難以瞞過他們他們的耳目。想不到他們現在居然連城市也進駐了,要是他們也像深山老林那樣拽,自己哪裏還有躲的地方,豈有此理,想逼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