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柔在住院一段日子之後還是被接回了林家,依舊住在那個專門給她的房間裏。
她其實挺希望他厭惡了她,不再把她放在心上,那樣的話她也就不用再被困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自由了。
可她已經做到這樣了,林凱居然還是一如既往。
他每晚都要來她的房間看看她,有時候是坐一會兒,有時候是幹脆躺在她身邊,她除了裝睡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淞。
林凱這段時間也過得很不順心,公司的事情出了一點差錯,盡管不影響大局但也是這些年他犯過的最大的錯了,他知道這和萬柔分了他的神有關係,可若是真要他放任不管,他卻也做不出來。
正好遇上股東徐祖堯在家裏辦宴席,他也去參加了。
那會兒徐祖堯的妻子盛怡還沒遠走他國,隻兩人的關係卻不怎麼樣,宴席上盛怡和盛維庭都沒有出場,他正好因為心情不好,便多喝了一些,徐祖堯和他關係也不差,便留他在家中過了一夜。
林凱覺得自己又夢到了萬柔,夢到她在自己酒醉時候替他擦臉,他朦朧間看到她要走,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那樣醉人的感覺讓他不知是否在夢中,他放棄了一切抵抗,全心地擁著身下的女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林凱覺得渾身都有些難受,房間裏根本沒有萬柔,他苦笑一聲,果然是做夢,大概是昨晚真的喝多了酒,萬柔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更別說那樣溫柔地替他擦臉了。
他並沒有如何在意這晚的春夢,起來之後便同徐祖堯道歉,徐祖堯讓人送茶過來,他接過之後下意識地多看一眼,是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子,低著頭似乎臉都紅了。
他沒有在意,倒是徐祖堯笑了兩聲:“怎麼?看上她了?這是小江,長得還不錯吧……”
林凱連忙擺手拒絕:“哪裏,徐董可別說笑了。”
徐祖堯笑了兩聲,果然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林凱也忘了這件事情,畢竟他全心想著萬柔,哪裏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意的。
流產過後,萬柔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都表現得無欲無求,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不說話也沒什麼表情,林凱也放棄了一開始的冷淡處理,可不知道和她說了多少遍,她卻依舊是那個老樣子。
他差點就說出讓她走的話,可那話在他的舌尖繞了兩圈之後還是憋了回來。
他舍不得。
已經嚐試過得到了,再一次失去便會更加痛苦。
這一切大概終結在那一天——林凱回家的時候,看到門口竟然有一隻小竹籃,而裏麵竟然是一個才剛剛出生的嬰兒。
林凱第一反應便是四處查看,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匆匆離開的背影,他記憶力一直很好,自然不會忘記那是徐祖堯家的小江,隻是她怎麼會把孩子放到他家門口?
他下意識便以為這是徐祖堯的孩子,不過是小江隨便選了一家放而已,原本也不想收下來,隻他想到了萬柔,他知道她有個孩子,一直念著那個孩子,如果有另外一個孩子出現的話,是不是能分散一點她的注意力?
於是林凱把這個女嬰兒帶回去了。
一開始萬柔並沒有對這個女嬰有多大的關注,當女嬰哭個不停而且林凱怎麼都哄不住的時候,她到底還是忍不住,上前把孩子給抱了過來,順便撂下一句:“她餓了。”
林凱也覺得她是餓了,可她應該吃什麼?
剛出生的孩子不應該吃母乳嗎?
可哪裏來的母乳?
“奶粉。”她淡淡地說著,又哄了一會兒哭得臉都紅了的孩子。
林凱應了一聲,連忙開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