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紹遠點頭,看向蕭音,“是,我怕父親怪罪我。現在,崔府上下,唯一能不怕父親責怪的,隻有音兒。她有尚方寶劍。”
蕭音感到崔紹成的目光轉向自己,她沒抬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茶裏茶葉飄在水上,“晚上悄悄去就成了,神不知鬼不覺,父親怎麼會知道?”
崔紹成麵露不屑,“也不過如此,這麼爛的主意也能說出口?蕭家豈是一般人隨便進出的?有那麼多家丁護衛,能神鬼不知地進去?妹妹真是好笑。”
崔紹遠微笑道,“不如音兒你帶你四哥走一遭。一來,師出有名,二來,父親怪罪下來,有你擋著。”
崔紹成眼睛一亮,滿眼期待。蕭音佯裝沒看出來,沒答話。崔紹遠道,“你和四弟之前的不愉快,要化解才是。不然,最近這一係列變故中,你樹敵太多,不能在崔府中間再出現對手。”
蕭音聽這話,不以為然。崔紹成卻十分讚同,“這一陣風波過後,崔家定會更加顯耀。我們幾個都有機會被皇上委以重任。所以,請妹妹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就為自己鋪路了。倒是很聰明的崔紹成。他認定此次她已勝券在握,並且因此會被崔家的權勢帶向更高,他都開始算計由此帶給他的好處了。
蕭音道,“好吧!”
次日,蕭音帶著幾個隨從和崔紹成去了蕭府。蕭家早知道,如今的蕭音深得皇上的信賴,不敢有絲毫怠慢,蕭仲景親自開門迎接,蕭音見萎靡不振的蕭仲景,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蕭音有些難過。前世,她那麼心存善意與敬畏地生活在蕭家,受到全府上下不遺餘力地欺淩,依舊不敢有恨,現在,她鹹魚翻身,有機會打壓蕭家,她無法有愛。
幾個人在正堂泛泛地聊了幾句朝中之事,蕭音起身,“不知蕭小姐近來如何?”蕭文會意,連忙道,“蕭文這就請她來見過蕭侍衛。”
蕭音威嚴地擺了擺手,“蕭將軍自便。我四哥有話同蕭小姐說。”崔紹成難得感激地看了一眼蕭音。
蕭音起身來,走到後麵花園涼亭裏賞花。蕭仲景雖然有蕭音的指示可以離開,因皇上接二連三針對太子,蕭家也人人自危,不敢輕慢,依舊小心翼翼地跟在蕭音身後。
蕭音想想之前,連看都不肯看她一眼的父親,那個踢死她都不屑於皺一下眉頭蕭仲景,如今猶如一隻喪家之犬,誠惶誠恐的表情,看不到一點戰神應有的風采。
崔紹成和蕭瑗聊了很久。聊了什麼,蕭音並不知道。崔紹成出來時,蕭音起身,由蕭仲景等人又親自將其送出蕭府。
次日傍晚,靜南王等到蕭音的消息,可以去搜查太子府。靜南王並不知道,蕭音在等什麼,但依舊按照蕭音的意思,帶著人馬去搜查了太子府。
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搜查遭到了來自太子府的強烈抵抗。靜南王帶著人,浴血奮戰,將太子府內大部分兵力誅殺之後,靜南王的人馬,已經所剩無幾。他帶著悲憤的心情,細細地將太子府進行地毯式搜索。從屋裏屋外,至花園馬廄,至地牢,至太子府的的秘道等等。
靜南王在與太子府的人拚命的時候,蕭音緊急麵見皇上。
皇上見蕭音來,直接了當,“朕得到消息,太子府的人竟然對抗靜南王!這此不是反抗朕嗎?這個梁廷鈺,他倒底要幹什麼?”
蕭音冷凜的目光看了一眼憤怒的皇上,“我以為,皇上需要派兵去天牢,以防劫獄,同時要派人抓捕蕭皇後的人!”
皇上聰明,馬上意識到蕭音說的時什麼,“依你的的意思,太子要反?”蕭音點頭道,“靜南王奉旨搜查太子府,抵抗就是抗旨不遵。既然太子府的人敢於反抗,那一定是得到了太子的授意。難免蕭家不會趁亂救出太子!然後依舊太子這些年暗中培植的力量,與蕭皇後裏應外合——”
皇上猛地一怔,“怎麼樣?”
“逼宮。”
皇上馬上站起來,大步走了兩個來回,然後站住,猛地回過頭來,“依蕭侍衛之意,當派誰去天牢?”
蕭音道,“定遠王。”
皇上疑惑,“為什麼不是臨安王?他手上的人馬較多!”
“據我所知,澤陽國最近在大庭邊界調動頻繁,怕邊境有變。保存臨安王實力,以防慕容步滋事!”
皇上便依蕭音的意思,緊急召見定遠王,下旨去往天牢,以防太子被人劫走。接著,又下旨廢掉皇後,打入冷宮,且加派二百名皇家侍衛,嚴格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