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紹遠一邊伸展手臂,一邊大步過來,“音兒,急著找我什麼事?”
蕭音把紙條遞給崔紹遠,“三哥,你幫忙看一下,這是不是穀承山的字跡。”崔紹遠看了看,“我沒有見過穀承山的真跡,但肯定不是穀承赫的字。”
我也看出不是穀承赫的字。
蕭音大步向外走去,“不管是不是穀承山的字,請三哥陪我上穀家別院走一遭!”
崔紹遠一向習慣了蕭音篤定從容,從沒見她這麼心急過。隻在心裏哀歎一聲,再冷酷的女子,也有心軟的一麵,隻不過是沒有遇到那個撥動她心弦的人吧。
兩人急急忙忙去了穀家別院。上次前來,穀承山和穀承赫剛剛住進來,現在門口已掛了牌匾,上寫“音穀軒”三個大字。
崔紹遠上前敲門,蕭音抬頭看著那三個大字,不曉得這名稱中的音與自己有無關係,但總上人浮想聯翩。
有人開門,見是崔紹遠,馬上將門大開,將兩人迎了進去。穀承山已在正堂等候,見二人來,沒說客套話,便將二人帶到穀承赫的院子去。
蕭音推門進去,穀承山道,“三弟幾天前走後,就再沒見回來。因為我前幾天去涼州,昨天剛剛回來,聽下人說,三弟已經有些日子沒見著了。我這才著急,因為前些日子,經常有些來路不明的人來找三弟,我疑心三弟被人擄去了。也有可能,”穀承山環顧一眼四周,“這個院子早就被人盯上了!我就沒敢通知蕭小姐,今早過來,看到這裏有隻八哥,我就給蕭小姐送了信。沒想到,蕭小姐這麼快就過來了!”
蕭音顧不上害羞。她慢慢地從穀承赫的屋裏出來,看著院子裏一派花團錦簇,又抬頭看了一眼屋頂,上麵停著隻麻雀。她輕輕歎了口氣,“三哥,我們回去吧!”
穀承山驚訝,“蕭小姐,穀某以為,以蕭小姐冰雪聰明,心思敏捷,必然能從中找到三弟的去向,以解穀某之憂。”
蕭音心裏也憂。可是轉念一想,穀承赫都消失好幾天了,才被穀承山發現,就算他的院子裏有什麼蛛絲馬跡,早被人消除幹淨了。她眸子掃一眼穀承山俊秀的麵容,“穀公子,還是稍安勿躁吧!”
穀承山將二人送出大門,仍然不放心,“依蕭小姐看,三弟到底去了哪裏?”蕭音道,“穀公子,關於令弟的行蹤,千萬不要有所隱瞞才好。”
穀承山神色一變,“蕭小姐,此話何意?還望直言不諱。”蕭音沒有回答,走到馬車邊,才扭過頭,“穀公子,天下的才俊有很多,蕭音不才,但從未不記掛於心。”
崔紹遠騎著馬走出不遠,路邊有兩個衣衫襤褸的女子突然衝到馬前,“公子,給些銀子充饑吧!公子行行好!”崔紹遠皺著眉頭,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兩人拿過銀子,磕頭謝恩,“多謝公子慷慨解囊!謝謝公子!公子好人必有好報!”
蕭音掀開簾子,看向那兩位女子,看相貌,不像是大庭人,但一看容貌秀麗,別有一番風韻。蕭音道,“停車!”
她下車來,走到兩位女子麵前,“你們是哪裏人?”其中有一個答,“我們來自西月。”
西月,大庭西部邊陲小國,境內戈壁居多,國家小且封閉,經濟相對落後,生活習慣與大庭大不相同。
兩位女子閃著水汪汪的眼睛,一臉真誠,“你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其中一個眼淚婆娑,“我們的族人被可惡的敵人殺死了!他們要把抓我們做奴隸,我們跑出來,一路逃亡來這裏的!”
蕭音看著崔紹遠笑道,“你們二位可願意追隨於我?”二位女子對視一眼,連忙磕頭,“若能得到小姐收留,我二位定當肝腦塗地,忠貞不二!”
崔紹遠不明白蕭音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音兒!”
蕭音笑而不語。這兩名西月人為親姐妹,姐姐叫馬未,妹妹叫馬末。
幾個人回到崔府,蕭音差賈蘭準備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又準備了間幹淨的偏房,兩人就此安頓下來。
崔紹遠不放心,“音兒,誰知道這兩個人什麼來曆,你怎麼能貿然把她們收留在此呢!”
蕭音有意打趣三哥,“不如你收了吧!”
崔紹遠一雙俊目笑意盈盈,“音兒怕是另有用處吧?”蕭音笑道,“三哥聰明。”
崔紹遠突然換了副沮喪的表情,“我不聰明,智慧不及音兒十之二三。因為,我至今不知道,那個林道長怎麼就無緣無故地死了?”
這個問題,太子和臨安王都曾問過她。她其實是,差賈蘭把林道長用來求雨的桃木劍換成了銅劍,劍身稍加染色,那林道長立功心切,竟然沒有看出兩者之間細微的差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