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天蕭音差畫眉給在蕭府的紫雲送去了上好的女兒紅。那紫雲早就同蕭城有私情,被蕭音年出來,才有意將其送給了蕭府,以讓她自己露出馬腳。
那天,她有意在蕭城夫人陳氏麵前露出那條繡有紫色鳥冠手帕。那陳氏也不是個呆頭呆腦的,馬上發現那繡法與蕭城荷包上的繡法一模一樣,心裏就有了幾分懷疑。
後來,紫雲在蕭府侍奉蕭夫人,蕭城成天往蕭夫人那裏跑。陳氏倒奇怪了,人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蕭夫人剛剛病倒時,蕭城隻掩人耳目似的,在身邊陪了一天,次日就隻是前去問候,也隻有幾分鍾便出來了。
可是自打這個紫雲來了,蕭城儼然成了蕭夫人病床前的的孝子,隻要有空就往過跑。
陳氏明白,他跟那個丫鬟八成有染。想到此,陳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天,她有意帶準備好酒菜到蕭夫人屋裏與蕭城對飲。
剛開始,蕭城還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幾杯酒下肚,那他那雙不安分的眼睛不向身邊的丫鬟紫雲瞟過去。
陳氏看在眼裏,卻忍著不發,佯裝頭疼,先回屋了。
蕭城見夫人離席,竊喜,就迫不及待地拉過紫雲,坐在懷裏,兩人一邊調笑一邊喝酒。
不想,那個陳氏並未回屋去,反而找到蕭瑗,兩人去找蕭仲景,說,“夫人好像又嚴重了!”
蕭仲景連忙帶著太醫趕忙過去,見蕭城懷裏坐著紫雲,兩人麵紅耳赤喝得正高興。而一邊的蕭夫人正瞪著眼睛,看著蕭城當著自己的麵與一個丫鬟動手動腳,氣得不能火冒三丈,卻是動彈不得,說不得。
蕭仲景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衝蕭城踢過去,然後喊了下人將兩人綁了。
蕭仲景想起太子被禁在太子府中,想起蕭夫人病重,蕭城做為他的長子,既不能為父分憂,反倒在母親病房之中飲酒作樂,恨其不爭氣,狠下心來想要教訓教訓這個孽子,便讓人將蕭城和紫雲各打二十大板。
紫雲見狀,大喊,“冤枉!”蕭仲景生怕她喊,說她是受蕭城脅迫,讓蕭家臉麵上難堪,畢竟旁邊還有個太醫。當下,他又命人用布捂住紫雲的嘴。
蕭城是個習武之人,二十大板過後,趴在床上養傷去了。
蕭仲景見那丫鬟奄奄一息,有意放了她。蕭瑗不由提醒父親,“這個丫鬟是蕭音送給蕭府的。”
蕭仲景想起蕭音更是新仇舊恨一起來,又讓人再打三十大板。可惜,剛打到三十板,紫雲便趴著地上沒了氣息。
賈蘭輕聲說,“小姐,那個紫雲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蕭音黯然。賈蘭悄悄抹了抹眼淚,“紫雲太可憐了!一定是蕭城逼她,她迫不得已!最可惜的就是那個腹中的胎兒!早知如此,小姐不把她送給蕭府就好了,枉送了兩條人命!”
蕭音的眸子看向賈蘭,思緒飄得有些遠,自己的死,不曉得有沒有人流過淚?
紫雲冤枉嗎?當初在慈雲寺若不是她裏應外合,與蕭城的人勾結,她怎麼可能被困於火中?若不是穀承赫出手相助,她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吧?若那樣,會不會有人覺得她是冤死的?有又怎麼樣?她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就不能輕易去死。
她的眸子閃過一絲寒光,“她不冤。”
賈蘭愣了,“小姐,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嗎?”
紫雲在慈雲寺的事情,賈蘭親不知道。但是,她這麼問,蕭音心裏有些不悅,睃了賈蘭一眼,“她本來就是蕭城的人,送回蕭府正如她所願。”
“可是,小姐!回蕭府蕭城也不可能娶她,她處境反而更艱難。”
蕭音目光陰冷落於賈蘭的臉上,“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賈蘭頓時頭頂發涼,嚇得低下頭,“賈蘭不敢!隻是,她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些同情她!奴婢錯了!”
蕭音揮了揮手,賈蘭不敢多嘴,下去了。
蕭音冷哼一聲,她能傷什麼天害什麼理!這世界根本沒有天理!
紫去的死,並沒有在蕭府以及崔府引起多大的動靜,畢竟,她隻是個微不足道的丫鬟。蕭音心裏隻是歎了口氣,她人太傻,遇人不淑。
賈梅暗中跟蹤畫眉幾天之後,終於在一天傍晚時分,看到她進了江步雲的房間,出來時,抱著兩件衣服,然後四下張望了一圈,確認沒人,這才鬼鬼祟祟把衣服抱到後花園裏,再次確認四周無人之後,將衣服包了一塊石頭,扔進井裏,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回了墨荷苑。
賈梅看著蕭音不動聲色,輕聲問,“小姐,你說,會不會是江步雲和畫眉窩藏了什麼人啊?”